李懿洵摇摇头,强撑起一个笑容,感觉灵魂已经在游离边际,“不了,我都不认得几个奥特曼。”
李懿洵像一个泄气的气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颜澈道别,回到车里卸掉了所有伪装。她神色冷倦,维持了一天的妆容在热气腾腾的一顿饭后褪得七零八落,浮现出病后遮盖不住的憔悴。
李懿洵掰直后视镜,打量女鬼一样的自己。
冷笑一声,她迅速打方向盘将车开出车库,一边思考一边往家方向开去。
显然她并不明白陈年是怎么想的。虽然这算他们的家事,但是她也嫁给他,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哪怕并无权干涉,那是不是至少应该享有知情权呢?
而不是全世界都在恭喜她的丈夫,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显得她这个妻子可怜又可悲。
李懿洵车速很快,到家的时候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提起,怎么提起这件陈年刻意隐瞒的事情。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陈年显然刚洗过澡没多久,头发半干地耷拉着,穿着她给他买的黑色丝绸睡衣,在昏黄的光线里端着一杯红酒独酌。
听见开门的响动,他仿佛从独处的沉思中惊醒,掀起眼皮看向晚归的妻子。只见她抱手靠墙站在远处,冷眼与他对视,神色眉梢里都是疲倦和冷淡。
“怎么突然把锁换了?”
“是生气了吗?”
“因为我突然出差?”
陈年不明白明明元旦的时候两人关系还很融洽,他只是出了个差,回来家里门锁就被换了,甚至到家后她还这样冷淡地对他。他直觉自己摸不清那根最关键的线头,无法抽丝剥茧地找出问题所在。
“你最近在忙什么事情?”李懿洵犹豫半天,决定换个问法。如果他主动和她说,她就努力不计较这件事。
陈年莫名其妙,仍然耐着性子回答,“新加坡那边之前谈的一笔投资有点问题,我这周都在那边处理这件事情。”
“除此之外呢?”李懿洵感觉心里的期待随着时间一起,一点点消磨流逝干净。
“没有了,我真的一周都在那边处理这件事,你是不是误听了什么传言?”
“我可没有工夫乱搞男女关系。”陈年自以为是地补充。
那可是另一笔账了。
李懿洵正想开口嘲讽他,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昏暗空间里波涛汹涌的情绪。
“颜澈?”
“怎么了?”
陈年听见那个名字,顿时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紧张,无意识往前坐了坐,竖起耳朵仔细听。奈何两人间隔太远,他只能听见李懿洵和对方熟悉又随意的讲话语气。
“周边呀?”
“是我刚刚忘记找你拿了,你还是让助理给我寄到公司吧。”
“地址就按之前。”
“好,拜拜。”
陈年瞪着李懿洵,开口是他自己都陌生的尖酸刻薄,“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李懿洵你有功夫质问我,不先掂量下自己是不是和前男友联系?”
“听起来今晚你两还见面了?”
“而你的丈夫,甚至连家门都进不了。”
李懿洵忍不住冷笑,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是,她从没有开口和陈年解释过,她和颜澈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关系,因为她觉得不重要,陈年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李懿洵一直以为他们夫妻之间拥有最基本的信任和忠诚,也许陈年并不爱她,但她一直相信他一定不屑于在外面做一些违反婚姻忠贞的事情。
这是底线,也是最后的信任。
她没有对他应酬、夜不归宿、从不报备行踪这些行为发表过意见,甚至在他衬衫上闻见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她也努力说服自己那只是逢场作戏。她不是没有应酬过那些无聊又庸俗的饭局,她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恶趣味,她对他给予了最大程度的理解和信任。
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对这一点拥有彼此信任的默契。
但是现在陈年亲手打破了她的幻想。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婚后还会和前男友勾搭的人吗?”
“哪怕你对我有所隐瞒,但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信任的。”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衣服上身上不属于你的香水味,没有质疑过半夜给你发信息的学妹,也没有质疑过你身边那个心思很多的女助理。”
李懿洵回忆起金助理做的事情就觉得反胃,她红着眼眶强撑着继续往下说。
“你的那个助理明目张胆地不把我放在眼里,她甚至从来不叫我陈太太,非有必要就用〈您〉替代。”
“你我都有洁癖,鞋柜里给外人准备了很多一次性拖鞋。但她从来不穿。”
“她来家里一次,我扔掉一双拖鞋。”
“是,你是很忙,无暇顾及,也无暇留心这些琐碎的细节,我也不在乎你到底知不知道。但我给予了你充分的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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