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笑意温和,目光落在她身上也是转瞬离去,一切看着都那样正常不过。
“表妹最近受累了……”
正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根小棍棒往花丛里戳着,就听到秦珏来了这么一句。
“大表哥何出此言?”
宁姝弯腰寻东西有些累,干脆蹲在地上细细找。
许是要说接下来的话,“秦珏”面色带了些歉疚,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是为着二郎的事,我在这里要跟表妹说声对不住……”
宁姝叹了口气道:“大表哥无需这般,这本就不关大表哥的事,都是你那好弟弟惹的祸罢了。”
说到好弟弟这三个字时,宁姝忍不住哼了一声,神色莫名。
“秦珏”也听到了那一声轻哼,神色瞬间有些不自然,但飞快掩饰下去了。
“咳咳,作为兄长,我也是少不得为二郎致歉说和几句的……”
“他打小是个混的,脾气不如旁的儿郎好,有时行事便冲动鲁莽了些,其实本性不坏,就是情深难以自抑,用错了法子,害得表妹被吓到,生了厌也是常事,二郎一向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他既然说了,必是真心,表妹不妨给他那么一丝机会,且看他如何作答。”
秦珏絮絮叨叨的话语传入宁姝而中,然随之而来的,便是先前那股隐隐约约的羊膻味,宁姝蹙眉,不动声色地瞧了秦珏一眼。
眼前人还是那般温雅的样子,看不出什么。
疑窦复起,宁姝任由着秦珏将话说下去,脑中思索着对策。
那厢,“秦珏”将一箩筐话说完,见宁姝不语,心中忐忑不安,但依旧不敢露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宁姝将异样掩去,状似无奈开口道:“大表哥有所不知,我本就是不会入你家这样的门第的……”
“为何?我家门第莫非不能让表妹满意?”
“秦珏”难掩焦急,蹙眉问道,一双眼眸求知若渴。
英国公府,已是贵及人臣,若这般门第还不能满意,她得要何种门第?
天家?
不可能,若是这般,她大可顺了那元三的意。
也不对,元三家里定了正妃,她那样傲气,定然是不愿的。
难道是对其他皇子有着想法?
一时间,他心中纷乱如柳絮,什么也抓不住,只剩下迷茫。
情绪外泄之下,正巧被本就有心观察他的宁姝抓了个正着,然宁姝依旧按兵不动。
“并非,是大表哥家门第过高了,我爹爹说要为我寻个门第低些的,我觉得甚是有理,也秉着这一道理,所以并不贪恋高门显贵,其次,他的性子太差,我也不是什么娴雅柔顺的,咱们这样的若真成了那才是鸡飞狗跳。”
在“秦珏”看来,宁姝难得的好脾气,说话也是和煦如三月春风,然说得却是些让他大动肝火的破话。
“表妹此言差矣,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二郎以前是待你混了些,但如今他既要娶你,定然能痛改前非,与表妹举案齐眉……”
秦珏越是这样说,宁姝越觉得不对劲。
秦家长房两兄弟虽说是兄弟情深,但在这事上,宁姝不信秦珏会这么为秦琅那厮说话,依秦珏的性子,顶多是替弟弟说几句赔礼几句,犯不着这般费力。
倒像是给自己说情的。
宁姝眼皮子狂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佯装意动,又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宁姝叹气道:“话是如此,可我前脚才拒了你大哥,后脚便应了你,你大哥该怎么想……”
清晨的凉意渐渐褪去,“秦珏”看着满面为难的少女,心头窜起了一把火。
正是这把火,将他的理智的谋划全部烧了个干净,只剩下满腔热忱。
“不会的,我大哥不会在意的,只要你愿意,我们……”
“我就知道是你!”
“秦珏”满腔热忱还没尽数吐出来,就被宁姝一声娇喝斩断。
石破天惊般,秦琅满心热忱烟消云散,也知晓自己被戳穿了。
啪嗒……
刚刚还在在宁姝手里被拿着戳来戳去的小棍被甩在了地上,因为主人愤怒之下的力气过大,被生生摔成了两截,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伪装被戳破,又听到那刺耳的断裂声,秦琅袖中的手颤了颤,整个人都被打回了原形,再没有什么疏淡与沉静,只剩下少年意气与惊惶。
“你听我解释……”
惊怒之下,少女眉目鲜活,烈烈如火,若是平日,秦琅定会贪婪地瞧上几眼,但此刻他是半点也不敢了,只想平息少女这满腔怒火。
“我听你狡辩!”
宁姝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人,愤怒只余还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秦琅这厮是怎么想到这么刁钻的方法的,要不是今日的秦珏嘴碎了些,加上那股隐约的羊膻味,她还就真被秦琅骗过去了。
远处,正采花顺带着帮大公子寻玉佩的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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