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余光看见弟弟探头探脑的模样,低声斥道:“乱看什么,规矩些,父亲就快回来了。”
秦琅也不在意兄长说他,佯装随口问道:“怎么没瞧见宁家那丫头,我们在这苦苦等,她在被窝里睡觉?”
秦琅看起来有些不忿,似乎是不满宁姝可以偷懒不来。
秦珏作为二人矛盾的见证人,秦珏自然清楚弟弟喜欢找宁家表妹的茬。
“你脑子坏掉了?宁表妹是怎么伤着脚的你不记得了?而且她又不姓秦,不是我秦家人,不来也很寻常,你在计较些什么?”
有理有据地说了一通,秦珏不再理会弟弟。
许是也觉得不占理,秦琅撇了撇嘴,没争辩什么,正巧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等了一个多时辰的秦家人心头皆是一凛,朝着声音传来处看去。
英国公府满府的荣耀,几乎都系在国公爷身上,整个国公府无人不敬服这位家主。
伴随着哒哒马蹄声而来的,还有整齐划一,军容肃正的甲胄将士们,手持长矛,一行一步间有金铁碰撞之声……
队伍中央,一辆华贵的车驾被护卫着往府门前来,一看便知是位贵妇人的车驾。
毫无疑问,是英国公回来时将长平长公主也从青龙寺接回来了。
“我儿……”
秦老夫人看见儿子自骏马上翻身下来,立即迎了上去,话语中满是舐犊之情。
英国公秦进看见母亲迎上来,立即就要上前磕头,秦老夫人赶紧将其半跪的动作止住,将其扶起。
“母亲,儿子回来了,劳母亲挂心了。”
英国公是个同老国公一般征战沙场的武将,身形自然也生得高大魁梧,气宇轩昂,让人见之便心生敬畏。
武将多数粗犷,不比文人清俊昳丽,然英国公却生得极为俊朗,眉目间仍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英姿。
若不是这般,当年的长平长公主也不会一眼便在世家公子中瞧中了当时还是少年郎的英国公。
就在母子说话的空档,那驾富丽的车驾中走下一个仙姿玉貌的美妇人,被婢女扶着下了车驾,笑盈盈地朝着丈夫和婆婆走来。
“母亲。”
长平长公主笑盈盈地唤了一声,并未行什么大礼。
她是当朝的长平长公主,身份尊贵,自不用寻常儿媳的姿态。
秦老夫人也知道这一点,也不会跟身份尊贵的大儿媳计较,毕竟大儿媳也是个通情达理、讨人喜欢的。
“阿芷在青龙寺也辛苦了,正好都回来了,今天晚上好好热闹热闹!”
秦老夫人上了年纪,最想看见的便是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如今儿子儿媳回来,一家子才算完整,她心里头熨帖地不得了。
“先进去,歇歇气,洗漱收拾一下,吃饱了饭再说别的。”
承着一大家子,尤其是小辈们崇敬的目光,英国公秦进携着妻子长平长公主进了门,进门前一瞬特意瞄了一眼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小子,给了一个老子马上来关怀你的眼神,将秦琅懒洋洋的状态彻底打破了。
完了,老家伙铁定又要检查他的功课了!
可昨天他才把夫子给气着,这下死定了!
秦琅苦哈哈地跟着兄长回到了濯英院,根本不敢摆平日的派头,老老实实地滚回芙蕖阁抓紧背书了。
他知道,父亲和母亲肯定是要先去拜会祖母的,等拜会完了祖母才能轮到他,他要在临死前挣扎一下,至少能背出昨日夫子教授的文章。
秦珏透过窗子,看着弟弟临时抱佛脚的模样,为弟弟即将迎来的劫难轻叹了一声。
秦进夫妻二人稍作洗漱,又简单吃了些,在屋子里磨叽了一会,秦进携着脸蛋微红的妻子出来了,在外面守着的长公主婢女玉茯看见自家公主闹了红脸,便知在屋里又受了国公爷的欺负,她想笑,然这不是她该偷笑的时候,低头敛住了笑意,上前侍候。
“正厅那边快备好宴席了,老夫人先前遣人来催了,要公主和国公爷先过去说说话呢。”
“知道了,这就去。”
秦进讶然地挑了挑,觉得母亲这回倒是急切了许多。
携着妻子的手,两人赶到了延寿堂,到了秦老夫人屋里。
“母亲。”
问安完,夫妻两人坐下,感受着延寿堂喜气洋洋的气氛,与秦老夫人说了几句家常,不禁问道:“母亲这回怎么召儿子召得这么殷勤,是有什么事要讲?”
秦进虽是个武夫,但心思也算细腻,笑呵呵地问道。
“瞧你说的,娘就不能是想你了……”
秦老夫人笑斥了儿子一句,让秦进连连告罪。
“其实老婆子还真有个事,是关于大郎的……”
秦老夫人笑呵呵地,目光落在儿子儿媳身上,语气带着商量。
毕竟大郎是他们夫妻的长子,又是世子,婚事上马虎不得,秦老夫人想,自己就算是相中了宁家丫头,也不能越过儿子媳妇擅自做主,还得商议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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