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旌辰的心里有了点悔意,拖的声也更长了。
长到罗常都看了他一眼,再看向一直拘着他的秦献,正欲张口。
宣旌辰心里一松,果然还是怕了吧:“一……”
罗常诶了声:“小秦,你把监控放哪儿了?调出来我看看。”
说着,他又看了下秦献此时的动作:“算了,你现在不方便,你放哪个口袋了,我自己拿。”
宣旌辰的“一”终于在无人在意中落了地。
虽然没人刻意指出来,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得慌。
“好!你们好得很!等我打个电话,等会儿会有你们好看的!”
宣旌辰本来觉得这种威胁,很低级,配不上他身份。
但现在这伙人实在是惹恼了他。
靠在墙上装晕的贺欢眠,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可歇着吧,吵得我脑瓜子嗡嗡的,现在已经不是六十拳了,简直哐哐往我头砸了一百拳。”
宣旌辰已经木了,他只平静地重复一句话:“我要打电话。”
罗常将监控放出来,贺欢眠凑过去,在旁边现场讲解。
“看到没,我们就好好坐那儿,他chua一下出现,就跟路边被踹了脚的野狗似的,冲出来就要咬人。”
看到宣旌辰将水瓶直直地往贺欢眠脑门上踢,险险就要砸到她们时,罗常的脸已经黑了个底透。
到秦禹白拿头三百六十度回旋撞宣旌辰那段。
贺欢眠一个激昂:“看这里!宣旌辰多过分?本来秦禹白怕他再冲上来揍我们,都用身体当肉盾挡着,就这样宣旌辰还不放过他……”
宣旌辰忍不了了:“看清了吗?明明是他撞得我!”
贺欢眠激动不已:“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的人?”
台词被抢的宣旌辰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到底在骂谁?
回过神的宣旌辰冷笑:“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没放过他了?”
贺欢眠指着回头那一段:“看见没?明明秦禹白看到你站的位置,都已经收住刹车往回拐了,谁知道你看到他回拐的方向,还故意撞上去,虽然监控没声音,但看着都疼,你说说你这是得多狠的心,才能做到杀敌一百,自损二百五,简直太暴虐了!”
这么离谱的瞎话贺欢眠是怎么说得出来?
这傻子都不会相信吧。
宣旌辰抱着看她要怎么拙劣表演的姿态,顺着她的话和手指的方向,回看那段,脸渐渐青了。
两人的身体碰撞都是很快的电光火石间,本来就难以分辨先后。
秦禹白的身体反应速度和柔韧度又太他妈反常人。
所以光看这一段,他闪躲秦禹白的动作,因为没有秦禹白快,所以真像他故意用脑门朝他脑门上撞似的。
宣旌辰:“……”
累了,毁灭吧。
罗常气得噌地下站起来,一拍桌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宣旌辰确实没什么好说的,麻木重复道:“放开我,我要打电话。”
罗常气得不行:“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献听到这话,反而主动放开了他,还问道:“你要跟谁打电话?”
现在知道怕了?
宣旌辰松散了下自己的手,眼底露出嘲弄:“你要是现在立马给我赔礼道歉,并亲自开你们警车把爷好好送回去,我或许考虑考虑原谅你。”
秦献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还打不打电话了?”
还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宣旌辰冷笑着拿出手机:“打!为什么不打?!”
罗常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贺欢眠看出异样,悄声问:“罗叔,这新来的是谁啊?宣旌辰家里有关系,他的背景也很厉害吗?”
罗常同样压低了声音,用气音回道:“笨死了!厉害能被发配到我们这儿?”
安平镇的警察局是整个市都出了名的清闲,一年到头都没几个案子,是人人都知道的养老衙门。
但凡有点想法,想往上爬的年轻人,都不会来这儿。
贺欢眠不解:“那为什么?”
“还能因为啥?”
罗常换了口气,声音没忍住粗了点:“他是个烫手的硬点子呗。”
秦献看过来,罗常和贺欢眠极为默契地闭嘴,朝他笑了笑。
等他视线移开了,两人才继续。
贺欢眠嘿嘿一笑:“叔你仔细说说呗?这秦献怎么硬了?”
她说这话时,没注意到远处的秦献耳朵微动,透上了点红意。
罗常觉得这话哪听起来怪怪的,咂么了下嘴。
“就这么说吧,他走到哪儿,举报到哪儿,但凡局里有一点违反《准则》《条例》的事,哪怕只是公款吃顿饭,点了超规格的酒,他都能反手就列成条条款款,汇报上去。”
“短短两年,他市里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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