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铁棍,再看看赵长河在这大冬天额角的汗水,孙教习心知这个年轻人为了这一刀下了多大的苦功。这不是天赋,这二十多天来,除了吃饭睡觉和偶尔偷溜出去洗澡之外,这厮所有时间全在练功。也就那一天走过神,之后自罚了三千遍。这种态度,孙教习这辈子带了这么多教众匪徒,还从没见过……感觉就像有一头老虎在身后追着他,在拼老命的跑一样。仅仅二十来天,人的面貌本该没什么变化,也就多了一些青湛湛的胡渣,但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赵长河的面庞越发坚毅沉稳,眼眸里隐有精芒,偶尔还能透着凶狠的戾气。他身上的肌肉也更为凝实,块垒雄壮分明,充满了阳刚的美感。山寨里的审美最是如此,加上脸上那道凸显了凶悍男人味的疤,赵长河简直是北邙山寨公认第一美男子……相反,他屋里那个姓洛的,大家不怎么瞧得上,兔儿爷似的。要不是因为和赵长河住一起,说不定都有人会去调戏,如今当然不敢,倒是有暗地里嘀咕那是赵老大私宠的,怕是早就玩过了。因为山寨里不服赵长河的匪徒几乎被揍了个遍,包括一些跑来欺负人的老教徒都挨过,反正上面有人找麻烦也有孙教习撑腰,这厮如今已经是个横行新手村的小霸王,身边纠合了一帮狗腿子。就因为这种事,他不仅学了刀,还学了些拳脚,毕竟内部打架不能总是动刀。瞧他腰间的酒葫芦……如今都不需要洛七给他换酒了,天天都装着小弟们进献的酒——别人不像他被通缉得出不得门,自然都会去城中玩的,没钱就坑蒙拐骗抢的也不少,如今没出过山的可能也就只剩赵长河一个人了。看此刻他那因为成功完成了考核而兴奋地仰首饮酒的模样,已经很有几分豪雄之气。孙教习心中极为欣赏这样的汉子,相性太合了:“长河,差不多了,你今夜回去,尝试一下突破血煞功第一层,看是否能进阶一重天。其中要旨,我已经指点过你,相信你记得。”赵长河兴奋地抱拳:“记得。”“此药有助于你的突破。”孙教习若有深意地递过一枚丹丸:“去吧,希望明天开始,你就能学血煞刀了。”…………“哟,美男子,小霸王,您回来啦?”回到屋子,洛七今天早早就在了,装模作样地拂了拂椅子,狗腿似的请赵长河坐。赵长河也就大马金刀地坐了,失笑道:“又遇上什么好事了,说来乐乐。”“你怎么知道是有好事了,指不定是坏事呢?”“你心情好才会耍宝,心情不好的时候板个脸跟我欠你八百万一样,我还能不懂你?”赵长河解下腰间酒葫芦,给洛七倒酒:“来来来,今天别人送的,这酒有劲。”“你是说我给你买的不够劲是吧?”赵长河切齿:“大~师~兄!”意思就是别跟我来女人那套了,我要男人模板,求求了。“哼。”洛七口头耍性子,眼睛转过他的酒葫芦,嘴角却是噙着笑意。他不管葫芦里装了谁的酒,那酒葫芦却一直都是那一天她送的,最普通最便宜的葫芦,从来没换过。“哪有什么好事?”洛七冷哼:“又听见人议论我是你私宠,好玩吗?妈的这地方怎么这样啊,明明都是男人,怎么也都可以往那种事想的?”赵长河低头抿酒。这算啥,你是没进现世的书友群,否则更多。“再说了,凭什么你这粗鲁的算美男子啊?”洛七愤愤然拍着桌子:“照照镜子,您配吗?”赵长河诚实道:“早上照过,帅醒了。”洛七:“?”你早上照了个锤子,明明醒来的时候是我躺你肩窝里,醒过来还一把将我拎一边去了。匪类!赵长河也迅速想起早上的举动好像不是那么妥当,忙扯话题:“今天冬至,过节呢,有什么喜庆点的安排没?”洛七欲言又止。节日什么安排你问我?我是你老婆吗?最气的是,她还真有安排。洛七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板着脸从柜子拿了一盆汤圆出来:“今天去城里买的,回来烧了水随便捞了一下。反正洛家庄的习俗冬至是吃汤圆,你们赵厝应该也一样?”赵长河奇道:“听你这意思,你还知道别处的习俗?你能去过几个地方啊?”“不能听别人扯的吗?他们是吃饺子,懒得搞。”洛七气鼓鼓地给他装了一碗:“我看你也不爱吃饺子,你有兴趣的多半是嫂子。”赵长河:“?”我今天没得罪你吧,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我连你都没想吃,吃什么嫂子哦……哦,早上那确实是得罪了……算了,闷声吃汤圆。洛七斜睨了他一眼,越发没好气。其实没啥得罪不得罪的,真正是因为这种一家人过节的感觉,她很不适应。赵长河这厮却不识相得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连个谢字都没有。我他妈是你老婆吗?结果赵长河一边吃汤圆,一边还真像老公和妻子吃饭时谈起上班话题似的,很自然地在说:“今天我的基本刀法考核过关,孙教习打算教我血煞刀,就是功力要跟上,不然血煞刀学了也用不出威力来,白搭。孙教习的意思,我今晚就可以试试突破一重天了。”太夫妻了。洛七越发气闷,更气的是这厮一个月一重天!
要不要人活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学血煞刀?”洛七听着自己的话都感觉有点酸:“按理不是应该还要过渡一套入门刀法?”“教习说我这个努力程度,自己知道怎么练,入门刀法对我的提升价值很低了,那种循序渐进的套路是给庸人的……”洛七柳眉倒竖。赵长河举手投降。“突破就突破,跟我说个什么?我又帮不了你。”洛七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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