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使团启程后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王子,在临近边境的时候,终于想起他还有舒朗这么个“一见如故”的知己,主动骑了马过来,邀请舒朗一道儿品鉴塞外风光。
正中舒朗下怀!
这些日子他躺马车里都快生锈了,使团正副使愣是坚持他们“受陛下嘱托,不敢懈怠”,要贴身照顾好荣二公子,不敢让他脱离他们视线半步,最好和常卿大人紧紧地绑在一起才好。
舒朗之前提了两次想骑马换口气儿,正使一四十岁的大叔,立马摆出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也不说什么,只用那双充分表达了“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跨过去”眼睛瞅着舒朗。
为了使团和谐,舒朗便在常卿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好些天。
若不然,他也不能短短时日内养成自言自语的习惯,写点儿什么非要念出来给常卿听,叫常卿给个回应。
都是被逼出来的。
眼下二王子可算善解人意一回,舒朗丁点儿不想辜负他的好意,干脆利索的跃上马背,要与二王子一道儿放风去。
二王子见状,一夹马腹,催促马儿小跑起来,待距离使团远了,才笑道:
“还是本王对你好吧?你若是早来求求本王,说不得早能出来了!”
舒朗一勒马缰,叫马儿慢走几步,轻哼一声,不太想搭这虚伪的话茬。
瞧瞧使团里那些整日在外头骑马奔波的护卫,经历了这段时日的风吹雨打,哪个不是比出发那会儿又黑又干?偏这位最耐不住寂寞的王子殿下皮肤白到发青,眼底两大黑眼圈儿已经到了影响他颜值的地步,显而易见对方这段时日窝在马车里压根儿没下来过。若说他在马车内啥都没干竟躺着睡觉了,怕是舒朗□□这马儿也不信。
舒朗索性直接问:
“您忙完了?”
这一路有很多事情要提前布置,否则依照现在的情况,二王子一进烈火国地界儿,就是个送上门的韭菜等着被割。
二王子驱马上前,和舒朗并肩而行,闻言“嗯”了一声,用马鞭指着前头地平线方向道:
“再有两个时辰便能抵达边境,于边境修整一晚,明日进入我烈火国境内,前途未卜,生死不明,二郎,你怕吗?”
舒朗抵着烈日远远瞧去,一望无际,除了黄沙便是尘土,越靠近烈火国,气温越高,路边的植被越来越少,他们才在外头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有了真正风尘仆仆之感,一张嘴,还能品到细碎的沙尘。
“害怕的话,便能不去吗?”舒朗反问。
二王子收起马鞭,遗憾的摇头:
“二郎你可真绝情,说两句好话哄我开心都不行吗?”
舒朗面无表情驱马远离这位废话文学爱好者。
说实在的,他感觉二王子比他紧张多了,或许不仅有紧张,更多的是兴奋。不管怎么说,眼下二王子说这些废话,都是在强行转移注意力,舒朗不过是他选中的工具人罢了。
二王子紧随其后,显然他的骑术比舒朗高明许多,不管舒朗用什么离谱的走位,他都能驭马仅仅贴在舒朗边儿上持续输出废话:
“二郎,你说咱们在边境能不能见着三皇子,我与他好几年不见,至今还未正经感谢过他的活命之恩,若此去不成功只能成仁,眼下便是我与他最后一面了,不见未免可惜对吧?
可若见了,我是他国王子,他是边境守将,我们堂而皇之的牵扯到一块儿,是会惹人非议的。为了我们双方各自好,见面不如不见,对吧?
可是万一他提前接到消息,在边境等着接待使团,我们打个照面,他问起我求娶五殿下的事,我该如何回答才能不挨揍?早几年我凭借蛮力勉强有和他一战的可能,如今本王这小身板儿可扛不住他一拳头!二郎,万一我们打起来,你会帮我的对吧?”
舒朗被烦的不行,直接调转马头,打马往车队方向而去。
才分离不到一个时辰,舒朗已经开始想念沉默的常卿大人了,他之前不该在心里嫌弃常卿寡言,不陪他唠嗑儿打发时间,只能他单方面输出。与二王子相比,常卿是那么的温柔体贴。
“二郎,过了边境再有两日便抵达我烈火国王都,说实话我有好几年没回去过了,希望风景如旧,有机会我亲自带你四处逛一逛。说起来你知道我烈火国为何被称为沙漠里的绿洲吗?哎,你别走啊!”
舒朗动手捂上耳朵,一个跳跃,直接从马背上了马车。
二王子见状,在四周侍卫诡异的眼神下,幽幽感叹一句:
“终究是本王错付了。”
二王子有没有错付,旁人不晓得,常卿只觉得他因舒朗终于离开视线得以喘息,而激动的一腔热情是错付了。
他震惊的问掀车帘钻进来的舒朗:
“你怎的这般快回来了?”
他耳根子才清净不到一个时辰,心里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才将将被他压制下去,还没在上头填土踩上几脚呢,罪魁祸首竟然又回来了!
说好的一见如故真知己,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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