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朗不动如山,稳坐钓鱼台,再次伸手从皇帝御案上拿了酒壶,斟一杯果子酿。别说,这滋味儿真不错,有几分后世蜜桃饮料的味道了!
皇帝见状又伸腿踢他屁股。
舒朗跪坐着往旁边挪了挪,挪到皇帝踢不到的位置。正好海盛公公带人回来,舒朗便指着眼前,大大方方招呼:
“来,给我摆这儿!”
海盛公公一顿,眼里的笑意明显几分,嘱咐人将桌案摆在陛下旁边,亲自过来扶了舒朗起身,将人连哄带骗的摁在皇帝边儿上。
舒朗也知道作妖要有度,顺势落座后便安安静静吃东西。
说起来他和这满殿诸人一般,都饿了。海盛公公也是个实在人,瞧瞧这一案几的小碟子,丸子汤,小排骨,五色面,拌凉菜,炒热菜,应有尽有,全是实打实的干货,没一点儿糊弄人的东西,因而他吃的十分香。
自动忽略了满殿大臣在撸袖子吵架时,抽空投注过来的,过分热情的视线。
要不然能咋的,说“没办法,谁叫我有个好父亲呢,你们羡慕不来”,然后招呼他们一道儿吃吗?
怕不是想当场挨揍。
舒朗不在意别人怎么看,陛下更不在意。见舒朗吃的香,自个儿也跟着用了不少。
末了,还揉着肚子对舒朗感慨:
“老咯,一年不如一年,当年在战场上,忙起来三两日水米未进是常事,逮住机会,一顿能吃两大盆。”
说着用手比划了两个脑袋大的盆。
舒朗觉得吃饱喝足,跪坐有点为难人,偷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过去在陛下身上摁了几个促进消化的穴位,边摁边道:
“是,学生听祖母说过,当年条件艰难,可上下一心,是苦日子,也是好日子。”
皇帝放心的让他摁,好奇道:“你祖母还说了什么?”
舒朗面无表情道:“祖母还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皇帝没好气的直接一巴掌拍在舒朗后脑勺上,斥责道:“没大没小!”
舒朗:“是是是,您说的是。”
皇帝真要被这没脸没皮的小子气笑了,他众多儿女中,什么性子的都有,愣是没这种搭个话茬就能蹬鼻子上脸的。
“你就是夫子管的少了,回头还得叫他们多教教你才行!”
舒朗心说夫子们最近不晓得多喜欢他呢,除了祭酒,几乎所有夫子对他的各种问题有问必答,虽然明面上没夸过他,但背地里夸的连外祖父和未来继父都听说了!
陛下见他不说话,话头一转,问:“近日没少在国子学受委屈吧?”
舒朗纳罕,罪魁祸首这是良心发现了?
就听陛下接着道:“那点儿委屈算什么?男儿大丈夫,在朝在野,受点儿磨砺是应该的,否则这软趴趴的肩膀将来如何担得起万斤重担?”
舒朗:“……”
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也不追究这话到底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底下大臣听的,毕竟能时刻猜准帝王心思的人,全被帝王第一时间收拾了。
只手底下暗中加了两分力道,得了陛下一句:“臭小子!”
臭小子在忙活了一通,出了一脑门儿汗后,终于被陛下恩准坐回下首去了。
到了此时,场上双方的争执仍未结束,连舒朗外祖父都下场和人争论了一轮儿,双方颇有大战三天三夜的架势。
舒朗疲惫的靠在十三皇子背上,双眼迷蒙道:
“此时想想,国子学硬邦邦的床板是那般叫人想念。”
他是吃饱了困的,其他人又饿又困,闻铮虚弱道:“国子学的饭堂也叫人想念。”
舒朗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外交无小事。
由二王子开了头,牵连出十一皇子案,事情就跟没完没了似的,这夜群臣吵了几个时辰才是开胃小菜,据说接下来的每一日,双方皆分毫不让,寸土必争,要吵的口干舌燥才罢休。
依旧没有个结果。
舒朗在国子学,日日能听到学生议论此事。这日学舍聚会上,闻铮还纳闷儿的问:
“没记错的话,烈火国是来商议来年边贸和岁贡之事的吧?就这么僵持下去,正事都不用谈了?”
章明孝明显知道的更清楚,解释了一句:
“谈边贸和岁贡,不影响在此事上据理力争,你知道的,这种事没理也要争上一争,何况内情复杂,涉及到烈火国内政,就更要小心处置,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学舍其他成员问舒朗的看法。
舒朗道:“这些事没有咱们插手的余地,也别随便听信谣言搅合进去。若是诸位真关心的话,回头请明孝兄帮忙收集一些确切消息,咱们约好了时间一起分析就好,眼下对诸位最重要的还是学业,切勿本末倒置。”
他们对舒朗的建议很能听进去,舒朗见状松了口气,谁知他这口气松的太早,前脚才劝别人不要搅合进去,后脚发现自个儿不得不搅合。
“哥你说真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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