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斜照到床上。
陆歧北蹙眉睁眼,从梦中醒过来。
他反应过来自己到了宁城,此刻身处的地方是陆家闲置在宁城的一处房产。不同于以往自家熟悉的家居布置,他破天荒地有一瞬迷失。许是梦中似在眼前的场景太过真实,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恢复了那个晚上的全部记忆。
而最重要的,nv人那张一闪而过的清丽面容和耳后的三颗痣,也都再次浮现了出来。
陆歧北半靠在床头,整个人气息有些低沉,眼眸半垂,神se难辨。
他莫名觉得那张脸没那么陌生,可又不觉得熟悉。
他之前肯定在哪里见过她,只是他却一下子想不到。
可陆歧北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当即拿起手中的电话拨给了现在留任晋城大学的好友傅启明。
电话一接通,他就开门见山地说:“五年前母校庆典工作人员的名单帮我拉一份,尽快。”
傅启明接到电话前还在寻思,怎么这位爷百忙之中还会ch0u空和他叙旧,原来是有事来求,调侃道:“哥,五年前的名单,这东西都能考古了吧?”
陆歧北没和他废话:“下周一前,发到我邮箱,谢谢。”说完,他就掐断了电话。
傅启明本还想八卦一下原因,听到盲音只好摇头失笑,得得得,谁让这位爷是他的金主爸爸呢!看来他们实验室的下一批设备经费又有指望啰!
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几下,他还真想到一个人能解决这个问题,当即拿起手机拨打了另一个电话:“喂,骆启心,限你半小时给为师滚过来!”
陆歧北本来只是猜测,可现在他已经想起来,那nv人哦不,应该是nv生脱下的衣服和他被脱下的衣服散乱在床上,其中有校庆酒会上工作人员的衣服。
他之所以记起这一个细节,是因为在他覆在她身后撞击的时候,nv生的肩膀坚持不住翻侧了下去,他不经意间瞥到的。
短发、耳后三颗痣、认识他、穿着庆典工作人员的衣服,归结到一起,将寻找的范围大大缩小了。
骆启心被抓到傅启明这个衣冠禽兽的办公室里怀着满心满眼的怨气。
谁能想到,当初同一个部门里看不顺眼的人会拉开这么大的差距,一个本科毕业以后顺利留洋几年回来摇身一变成了母校老师,另一个毕业后苦b兮兮地蛰伏了一年才考上跨专业的研,结果临了毕业,要喊当初最讨厌的人一声导师,还不得不从。
命运弄人啊,命运。
骆启心毫不遮掩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傅老师,您男子汉大丈夫心眼儿能不能大些,心x能不能宽广些,我昨天调试数据清晨四点半才躺下,就算您和我有天大的仇,能不能等我睡好这一觉再来报?”
傅启明这回倒是真不知道,毕竟有求于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辛苦,辛苦,为师向你道歉!但实在是事态紧急!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这问题目前只有你能解决!”
见状,骆启心的心思一转,活泛开去了,只是还装着嘴y的样子:“别别别,您可千万别给我带高帽,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您之前也说我对自己的认识不高,我现在认识得可清楚了,我没那么大本事儿可揽不了您的活儿!”
傅启明都要被气笑了,这丫头大概是专门克他的,两人认识这么久,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会儿却用上了之前他批她的话来堵,显然是在报前面他挑刺的仇。不过,他这次只想着能给陆大爷交差时狠狠敲一笔,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这样一想,他摆出了格外诚恳的微笑,说:“哎呀,咱们谁和谁啊,想当初我俩在一个部门,还是……”
骆启心都要被这口吻弄恶心了,连忙打住:“停!停!我可不想再回忆一遍青春的噩梦,行吧,有事说事?”
“不过,”她眼咕噜一转,补充道,“要我帮忙也可以,可我最近这技术调试还没做完,就怕没有时间呐……”
傅启明还不知道她的意思,立刻答应了下来:“我做!”
“还有,我研究生毕业在即了,这最后的成绩考核我也很忧心,就怕这万一不好就没有别的心思做事了……”
傅启明:“我给你打优秀!”
啧啧,有点意思,骆启心一下子意识到,这件事肯定有几分分量,不然也不会让傅启明这只老狐狸这般让步。
骆启心绝对不会浪费这么好一个机会,又说:“还有啊,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这件事,万一在这期间我要是有别的什么头痛脑热了,这可怎么办?”
“骆启心!”傅启明低声切齿道,“见好就收啊。”
骆启心才不管,她马上就要毕业了,到时候才不用见这个老狐狸,也不用受这个老狐狸的气,自然要狠狠地出一顿气才好。
她“哼”了一声,说:“傅老师,这可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诶。”
傅启明自我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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