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朗,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即便你对被害的仙门杂役弟子进行辱骂,也不妨碍你杀人的事实。”“我都认罪了,你还要怎样!”“说出你的杀人动机。”朱萧索打算刨根问底,但这并不在执行任务的要求之内。他们只需要抓人或者杀人就够了。冷露和郝硕华不明白朱萧索为何执意要了解古朗的行凶原因。不过他们也有几分好奇,所以站在一边没有阻止朱萧索。“动机?”古朗还溢着血迹的双目忽然因为回忆起什么,而变得呆滞。许久,才无力地说道:“动机……呵,你们,被人摁着头吃过屎么?”古朗嘲讽地看了朱萧索一眼,没有再说话。郝硕华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无缘无故,一群人,让你吃了屎才能住进杂役弟子的屋子里,说这是新人加入的传统,不然就把你吊着打,你会怎么办?”郝硕华一时语塞,不知道古朗遇到的居然是这种事。“呵,看你的样子就是个软骨头,八成会吃屎加入了。我虽然穷,但从小我爹就告诉我穷也不能甘心受辱。所以即便他们把我打得遍体鳞伤,摁着我的头,我也不肯答应。”朱萧索也叹了口气:“都是普通凡人家出来的,成了杂役弟子更该互帮互助才是。”古朗的嘴角扬起了不屑的笑意:“你是来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吧?说话还真是体面。那群畜牲要有你这个觉悟,就不会在我拒绝新人传统后,天天想方设法折磨我了。抢我的修炼资源,脏活累活全安排给我。夏天让我盖着十床被子睡觉,冬天扒光了我的衣服往我的私处浇冰水。”说着,古朗又咳了两口血。缓了好久,才稍稍能喘过气来。“这都还好。我家穷,四岁的时候我就去旁边县里捡牛粪生活,到了八岁去仙门之前,除了务农干不了,其他事情我基本都做了。苦日子也不是没经历过。但是,临近回家省亲的日子时,这群畜生,说要来我家做做客,见见我爹。”说到这里,古朗的眼神中浮现出杀性和快意。“我是修士,肉身比较结实,他们折腾折腾就算了。我爹只是个老农,身子板可没这么硬,我不可能让他们伤害我爹。所以,就把他们都杀了。”三人沉吟许久,不知道该如何答话。朱萧索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仙门石碑上的那句话,是你留下的?”古朗面色有一丝诧异:“你说的哪句?”“我没吃过屎。”“这都能被你联想起来?真是个厉害人物。是,那句话是我留的。那群欺负我的杂役弟子到处宣扬我喜欢吃屎,说我是个野狗转世。可是,我明明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没吃过的人。一群吃过屎的嘴,天天骂我这个清白之人嘴臭,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脸。杀了他们后,我逃走前在仙门石碑上留下了那句话,不为证明什么,只是告诉自己,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走,我做到了。”当朱萧索路过石碑时,这一句留言总是非常惹眼。“我没吃过屎!”彼时,朱萧索还当为笑谈,以为是某个人的搞笑留言。今天见了古朗,才知道,那句无厘头的话语,却是这样写下的。古朗又见三人许久没回应,自说自话道:“我记得,《修士入门指南》里,第一句话,修仙无法回头。此后你再无法过凡人的生活,不要后悔。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当个佃农,清苦一辈子,也好过在仙门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最后这样窝囊的死去。”朱萧索等三人,都无话可说了。对于古朗来说,修士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只有痛苦。郝硕华问道:“你被欺负,没有人管么?”古朗道:“资质好的早早就被挑走了,剩下的我们这些杂役弟子,都是些没修仙家族背景的紫脉修士,来仙门就是干杂活的,只要人不死就没事。像这种事,谁会管我们?而且,根据仙门规矩,杂役弟子要在仙门待满三十年才可以离开。三十年,我是熬不过来。”朱萧索关了手中的留影珠。“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还有什么,问吧。”“你毒杀十几名修士的毒药,从哪里得到的?”古朗警惕地看了朱萧索一眼,道:“私下找人买的,大家带着面罩交易,我也不知道是谁。”朱萧索道:“你不说,我想,李石二应该是知道的。”古朗忽然间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朱萧索:“你……不,我不认识李石二。”冷露和郝硕华有些疑惑:“李石二,这名字好像在哪见过?”朱萧索拿出叛逆分布图,指着一个红名叛逆道:
“李石二,脱胎境三重,四年前,毒杀三名杂役弟子后,叛出仙门。我们这个分布图上,用毒杀人的只有你们两个,所以很难不联系起来。”古朗仍然怀疑地看着朱萧索:“你在诈我,我根本不认识李石二!”“不管你说不说,我们都是要抓李石二的。”说着,亮出了仙门叛逆分布图佐证自己没说谎。古康虽然没见过这个图,但是看到自己和李石二的名字都在上面,也猜出了一二。“李石二,你终于也和我一样,受不了了么?哎,我还以为你那么乐观,应该能撑得住,没想到……”“如果他和你一样,事出有因,我们会手下留情,交由仙门从轻发落。”谁知,古朗听后,却是摇头笑道:“从轻发落?哈,当我是三岁娃娃不成?杀了这么多修士,哪还有活路!李石二没杀人,他是替我背锅的。罪名我全认了,你们别为难他了,他是个好人。”古朗长叹一声:“可惜,做了这狗日的修士,就再也回不去了。谁想得到,十里八乡的榜样,会是这个结局。仙门那个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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