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啸天闷闷不乐地从外婆家回来,看到死气沉沉的家,想到再也见不到爷爷,心情难过到了极点。≈ap;ap;lt;/p≈ap;ap;gt;“啸天,你不是该回学校去上课吗?怎么还没走?”吴红惊讶地问。≈ap;ap;lt;/p≈ap;ap;gt;“我不想读书了。”吴啸天小声嘟哝道。≈ap;ap;lt;/p≈ap;ap;gt;“为什么?”吴红惊讶地问。≈ap;ap;lt;/p≈ap;ap;gt;“学校又要缴资料费,家里哪里还有钱?”吴啸天小声说道。≈ap;ap;lt;/p≈ap;ap;gt;“不行!学是肯定要上的。你这么小,不上学干什么?”吴红生气地对吴啸天吼道。≈ap;ap;lt;/p≈ap;ap;gt;“我去广东打工,顺便去找妈妈。”吴啸天大声说道。≈ap;ap;lt;/p≈ap;ap;gt;“找你妈妈?”吴思富抬起头看向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你有她消息了?”≈ap;ap;lt;/p≈ap;ap;gt;“没有。我上午去外婆家里了。”吴啸天无力地回答道。≈ap;ap;lt;/p≈ap;ap;gt;吴红看了哥哥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一家人陷在无尽的沉默之中。≈ap;ap;lt;/p≈ap;ap;gt;李健拍了拍吴红的肩,示意她到外面说话。吴红跟着李健来到屋外的晒坝边,只听李健小声对吴红道:“一定要让啸天去学校读书。这么小的孩子,不读书肯定不行。≈ap;ap;lt;/p≈ap;ap;gt;万一进入社会,染了恶习,大家后悔都来不及。你去问他,看他要交多少钱,你给他交了。”≈ap;ap;lt;/p≈ap;ap;gt;吴红不置可否,沉默着回到屋里。她系上母亲曾经用过的围裙,开始清扫屋子。又将这几日来,大家换下的脏衣脏裤,放到晒坝里水泥砌的洗衣台上,烧了热水,开始洗衣服。≈ap;ap;lt;/p≈ap;ap;gt;晚上,吴红做了一桌子饭菜,专门给哥哥吴思富倒了一杯二锅头。吴红将酒递给吴思富,说:“哥,这几天你不眠不休,辛苦了。吃完饭,你早点儿睡觉,好好休息一下。”≈ap;ap;lt;/p≈ap;ap;gt;转头又对啸天说:“啸天,该干嘛干嘛,明天回学校去,家里的事你不用管。现在高三了,复习功课要紧,考上大学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目标。”≈ap;ap;lt;/p≈ap;ap;gt;“对对对。啸天,你小姑说得对。你只有考上大学,将来出息了,你们家才更有希望。”姑父李健在一旁附和道。≈ap;ap;lt;/p≈ap;ap;gt;吴红拿出500元钱递给吴啸天,柔声说道:“听话,要像个男子汉,今后这个家还要靠你来顶。”≈ap;ap;lt;/p≈ap;ap;gt;吴啸天看了看吴思富,犹豫着接过姑姑递过来的钱,红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跟吴红说了声“谢谢!”≈ap;ap;lt;/p≈ap;ap;gt;吃过晚饭,吴思富本想上床睡觉,可酒后迷醉的神经让他意识更加清醒。≈ap;ap;lt;/p≈ap;ap;gt;他拿起竹笛,来到屋边的竹林里开始吹奏。一曲《父亲》吹完,他又开始吹奏《母亲》。笛音哀婉凄凉,在林间盘旋回荡。≈ap;ap;lt;/p≈ap;ap;gt;“大哥,你的竹笛吹得真好!”李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吴思富身边。≈ap;ap;lt;/p≈ap;ap;gt;“以前在部队时跟着文工团的战友学的。”吴思富声音低沉地回答道。≈ap;ap;lt;/p≈ap;ap;gt;“哥,以后打算怎么办?”李健迟疑着问。≈ap;ap;lt;/p≈ap;ap;gt;“还能怎么办?过一天算一天。”吴思富用竹笛敲打着手心。≈ap;ap;lt;/p≈ap;ap;gt;“爹以前很会编竹篮、竹筛,你会不会?”李健又问道。≈ap;ap;lt;/p≈ap;ap;gt;“我会编。以前跟着爹学过。”吴思富狐疑地看着妹夫李健。≈ap;ap;lt;/p≈ap;ap;gt;“哥,我们明天上山砍竹子编竹篮、竹筛,可好?”≈ap;ap;lt;/p≈ap;ap;gt;“编这些有什么用?如今都用塑料筲箕、竹篮,谁还用这个?”吴思富轻描淡写地说道。≈ap;ap;lt;/p≈ap;ap;gt;李健不好再说什么,两人点了一根烟沉默着,忽明忽暗的烟头在黑夜里闪着微弱的亮光。≈ap;ap;lt;/p≈ap;ap;gt;竹县风俗,逝者三天后,凡出嫁的女儿或亲戚,最后一次集体到逝者坟前祭奠,称之为垒“三坟”。垒完“三坟”,外亲皆不得再回逝者原来的家。≈ap;ap;l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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