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贺之舟被呛得够呛,连忙拿过沈懿慈手中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瞧着贺之舟被呛的眼角都溢了泪,沈懿慈苍白的脸色都好转了,有了些气色。
“会呛死人的。”贺之舟只是抱怨说了一嘴。
贺之舟转变太大了,沈懿慈还以为贺之舟会因为他的举动暴跳如雷呢。
他咳了声,然后指着那堆文件:“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贺总,您是故意把万利和权强的合同给我看的么?”
贺之舟擦掉嘴角的水渍,承认道:“是啊,故意给你看的。”
“……”
沈懿慈追问:“为什么?”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贺总,我做你的助理只做到这个月月底,你不怕我把这些泄露出去?”
贺之舟悠然散漫,把水杯随手一放,迈脚靠近了沈懿慈,低眸看着他:
“只要你还在意沈氏,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贺之舟用着沈氏威胁他,可他知道贺之舟只是口头上的威胁,贺之舟这样做会越发让他动容。
沈懿慈颔首:“你知道我恨你。”
贺之舟一笑:“知道。”
他一步步逼近沈懿慈。
沈懿慈后退躲着想要靠过来的贺之舟,直到他的脚绊到了沙发,倒在了沙发上,贺之舟才停下。
沈懿慈双手撑着身体,心脏跳动的速度不由自主,他生出几分紧张:“我会报复你。”
贺之舟一边脱着满是酒气的外衣,一边说:“我知道。”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对我做的一切。”
“知道。”
“如果有机会我会杀了你的。”
“明白。”
“我…”不知怎的,沈懿慈怎么也说不出下句话,他喉咙干涩的发紧。
贺之舟眼神微暗,抑着内心的潮涌,舌尖顶了顶腮帮,伸手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了沈懿慈的身上,然后坐在了沈懿慈的身旁。
沈懿慈错然,他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
他看到了贺之舟漆黑的眸里漾着温柔的光,以及瞬间涌上的悔恨。
下一秒,他就听见了贺之舟带着几分挫败失落的话。
“我…在不断地奢望着,奢望你的原谅。”
葬礼
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贺之舟将全部的情感都藏在了眼底。
这种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沈懿慈把贺之舟情感变化尽收眼底。他大脑对感情的处理显然出了故障,因为他的心竟然被撼动了。
沈懿慈一遍遍告诉自己贺之舟是在演戏,可自己演员的身份否认了这一点。
真情流露是看得出来的。
贺之舟没有说谎。
他强迫自己移开了停在贺之舟脸上的视线,手拿着毯子往身上盖了盖,“很晚了。”沈懿慈知道自己如果再和贺之舟纠缠下去,他会心软。对贺之舟心软无疑就是给自己判了死刑。
沙发很宽敞,能勉强地容下两个人。
体型上的差距让贺之舟很好的抱住了沈懿慈,胸膛贴着胸膛沈懿慈的背,双手紧紧的环着怀里人的细腰。他的身子是微微弓着的,下巴垫着怀里人的肩窝,脸颊寻求安慰似的蹭了蹭沈懿慈的头发。
沈懿慈被蹭的痒,小幅度缩了缩脖子,闭着眼轻声道:“睡觉。”
怀里人并没有抗拒他的拥抱。贺之舟安静地拥着沈懿慈,心里暗暗说了一声,晚安。
沈懿慈醒时发现自己是依偎着贺之舟的,几乎埋进了贺之舟的怀里。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晚上的行为都是大脑皮层无意识的催动。
贺之舟抱他抱的很紧,沈懿慈很难保证能在不弄醒贺之舟的前提下脱身。
事实证明,不可能。
他好不容易拿开贺之舟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下一秒就发现这是无济于事的行为。
贺之舟又搭上来了。
无奈之下,他唤着贺之舟:“起来了。”
“…”贺之舟睡得很沉,呼吸声很重,没有醒来的意思。
“贺之舟?”
只听那人嗫声:“嗯…在…”
沈懿慈试着用双手推着贺之舟,催促着:“起来,七点了。”
“…再睡会。”
“不行。”沈懿慈态度坚决。
“…”
贺之舟不情不愿地起来了。
他是有点起床气在身上的,这起床气是生理性的,他压不下去。
刚理衣服,他就闻到了咖啡味。
沈懿慈把咖啡递给贺之舟,又想到清早空腹喝咖啡不好,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能喝吗?”
贺之舟想都没想就把咖啡接过来了,“能。”本来还烦躁发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呃,有点甜…“我不是很喜欢甜的东西。”
“哦。”
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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