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疯子!变态!
崔冉澄意识到惹了个麻烦,再和他待下去只会出事。
他一把推开段瞑,捡起衣服穿上,背过身不愿理他。
“你生气了吗?”
段瞑看他气鼓鼓的,嘴角不知怎的逸出一丝笑。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今日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他有点想看一眼崔冉澄还有没有哭,手抬起一点还是放下了。
“我走了。”
门被合上,发出轻响。
崔冉澄这才如梦初醒。
他看向桌子,不起眼的小石子静静躺在上面。
哦,是比试时跘倒他那颗。
崔冉澄捏起石子,冰凉光滑渐渐染上了他的手温。
段瞑,好生奇怪的人。
他想将这无用的东西丢出窗外,心头却有一丝犹豫。
段瞑的意思是,要找那人报仇吗?
为什么呢?因为方才的情事?……还是因为想舔……
崔冉澄对那行为说不上喜欢,还会有担心被发现小穴的忧惧。
他将石子随手放在小奁里便去休憩了。
这回倒是无梦侵扰。
次日崔冉澄倒是起了个大早,他将准备了许久的荷包揣在身上,绕过了白曲的舍房,先去了竹林。
大师兄柳余春剑法精纯,天赋了得,他更是清心上进,每日早早便来竹林练剑。
他在关注大师兄时无意发现了这个,开始还装作无意经过,偷偷瞧上一会儿他的身姿,后来某日被大师兄淡漠的眼神瞥见他才羞臊地逃开,没再来窥视过。
此刻天刚明,一路上少有人影,崔冉澄将荷包紧紧握在手中,面上还带着未休息好的疲态。
但在听见极速的风声穿过竹叶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脚步也放缓了些。
不远处翩然翻飞的身影一袭青衣如玉,高束的黑发在空中飘扬,初生的日光照亮他的侧颊,洁白的皮肤温和似膏脂,高鼻深目,眸似星辰。
崔冉澄一时看入神了,竟呆呆站在原地,连对方停下动作走来都未曾反应。
“师弟有事找我?”
他朱唇轻启,崔冉澄才回过神来。
柳大师兄着实俊俏,崔冉澄面颊不自觉地开始发热。
“额……我,我是想来感谢师兄!”
他连练习多次的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
“入宗门时走山崖峭路,您那时就救了我一次,使我免于跌落山崖。”
柳余春垂眸看着他,想到那一次拉了一把弟子当中有个没有一点灵力的,还心想这人是如何混进来的。
崔冉澄咬了咬唇,犹豫着将做了大半月的荷包拿出来。
“师兄,我听闻今日是你生辰,做了这个,希望你不要嫌弃。”
柳余春略过一眼,并未接,仍是温和道:“师弟的心意我领了,这礼物贵重,我不太好收下。”
崔冉澄手微微抖了一下,还是倔强地拿着荷包。
宋锦上有他一点点勾出来的柳燕,金线绣了好几遍的旭日闪闪发光,他知道荷包里面还有个小小的“柳”字。
他盯着只有自己在意的细节,压下哭意。
“……师兄就这般嫌弃我么?”
柳余春温和地笑了一下,接过荷包,也并未端详,而是谢道。
“既然这样我就不推辞了,辛苦师弟精心准备。”
崔冉澄心中雀跃了些,他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敢看柳余春一眼。
“那,那师兄……”
柳余春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兴许是些表心意的话,便及时打断了他。
“习剑当静心凝神,不为外物所扰。师弟在修习一途当更精进些。”
崔冉澄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长进,只能点头道是。
话外之意却似未曾察觉。
微风抚过,崔冉澄将被吹起的碎发别在耳后,有些贪恋这一刻。
他想开口多说些什么,多和柳师兄独处一会儿。
可是他还未张嘴,身形便忽地一僵。
冰凉滑腻的东西贴在后颈,慢慢滑动着……
“师,师兄……”
崔冉澄几乎浑身僵硬,颤抖着开口。
耳垂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这下话也说不出了。
柳馀春察觉了他的变化,关心道:“师弟你可是不适?”
崔冉澄摇了摇头,眼中含泪。
“打扰师兄练剑了,我先走了。”
他脸上没有了方才的眷恋,匆匆转身走了。
柳馀春眸色幽深,鼻尖捕捉到一丝暗香,手指动了动,没再多做什么。
崔冉澄一路小跑到一处僻静的溪边草地,见周围没人才停下来喘气。
“真乖。”
阴冷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崔冉澄打了个寒颤。
仿佛有实质性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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