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地回到伦敦。
开车停在家门口,街道对面再那没有一个穿着黑色碎花裙子的小姑娘。
林知书说:“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天流泪。”
她说着又流下眼泪。
梁嘉聿的衣衫早被她哭湿, 笑着摸摸她脸颊。
“起来, 我带你去洗把脸,时间不早了。”
林知书这才后知后觉去看客厅时钟,已经凌晨两点。
他们这晚说了太多、太多的话,多到忘记时间, 像是要把过去失去的弥补回来。
林知书从梁嘉聿的身上起来, 走去洗手间时, 梁嘉聿牵着她的手。
洗漱全部完毕,已过凌晨三点。
梁嘉聿走到自己卧室门口,林知书跟在他身后。
自然而然, 不需要额外的言语。
这天晚上,他们都没有睡。
林知书躺在梁嘉聿的怀里,喋喋不休地向他讲述她没有告知他的事。
从金瑶出现的那天开始,林知书讲她如何忘记围巾, 又如何走一个小时路回去。
她同吴卓的交谈,吴卓告知她的话。
到后来她考语言考试,如何一次就高分通过。申请学校时赶上双专业同时期末考试,她累到瘦了整整五斤。
有时候讲到激动时, 林知书就从被子里坐起来, 慷慨激昂。
有时候讲到伤心时,又重新爬在梁嘉聿身上, 要脸颊贴着他脸颊。
天色蒙蒙亮时, 林知书的声音在晨光中式微。
梁嘉聿抱着她,听见她逐渐平稳的心跳。
很多年前, 林知书为他平淡、乏味的生活泛起淡淡涟漪,他因此觉得有趣,于是驻足观看。
而如今,她说要独立离开。她说他们的开始是一个错误,而她不愿意将就。
他同意了。
是他自己同意的。
-
乌雨墨在第二天早上接到电话,林知书声音清亮,问她昨天外景拍摄顺不顺利。
“对不起,原本说好我陪你去的。”林知书道歉。
乌雨墨听她声音大有不同,知道定是和梁嘉聿有关。
“你们和好啦?”
林知书在电话那头笑得倒在沙发上。
乌雨墨也笑:“那你还去不去美国?”
“当然去,当然去!”林知书坐正身子,“他也支持我。”
乌雨墨又想笑,又想哭。她记得很长一段时间里,林知书几乎处于游离、麻木的状态里,也记得她偶尔偷偷靠在自己肩头流泪,却不说为什么。
“恭喜你。”乌雨墨说。
“谢谢你,雨墨。”林知书又问,“我记得你今天也还是外景,对吗?”
“是啊,现在正在外面吃午饭呢。”
林知书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地址发给我,我去给你帮忙。”
梁嘉聿提出送林知书过去,林知书没有拒绝。
两人站在玄关处换鞋,梁嘉聿先换好,林知书就扶住他手臂摇摇晃晃穿鞋。
一双粗跟红色漆皮鞋,上面是条红色格纹连衣裙。裙摆结束在膝盖,林知书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针织开衫。
春天到了,今日气温已是二十度。
林知书穿好鞋子,在地上轻跺两下,笑起来抬头去看梁嘉聿。
“好看吗?”她问。
梁嘉聿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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