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火以为,他那句话伤到了傅星罗,让他彻底死了心。他心想,这样挺好的,说不定傅星罗还会主动去找老师换座位。
可还没等到这一天,他便在某天放学回家后,收到了一件匿名快递。
余江火签完名字,把它抱回了房间。
他收到快递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一把吉他。回到房间打开一看,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样。不仅如此,这把吉他还是他最近想买的。
是谁送给他的?
余江火想了想,他好像只跟孟商羽说过这件事。
难道是孟商羽买的?可他这周不是刚买了游戏时装没钱吗?
他隐约觉得不是孟商羽,发了消息去问,果然不是他。孟商羽也感到好奇,问他会不会是他家里人,于是余江火又去问在阳台晾衣服的余妈。
“妈。”他趴在房间门口问:“你是不是悄悄买了什么东西送给我?”
余妈当他这是在向自己要奖励,露出一脸看穿他的表情,微微一笑:“说吧,想要什么礼物?”
余江火听她这么一问,便知道吉他不是她送的,顺着她的话应下:“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余妈点头:“好。”
奇怪,不是他爸妈,那到底是谁?总不可能是余谨吧?
这么想着,余江火又去问了正在医院的余谨,最后只得到了余谨的四个字。
余谨:想得挺好。
就知道不是他!
余江火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想来想去,脑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名字。
一个是时骄,一个是傅星罗。
他更倾向于时骄,因为这几天他都没理会傅星罗,他不相信就这样傅星罗还会送东西给他,而且傅星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哪里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于是,这天周五放学后,余江火直接去了南桐酒吧。
这一周余谨都在忙着工作,几乎没有时间来接他。因此,这些天他都是一个人坐车回去的。
“吉他?”时骄听了,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我买的。我前几天去了趟海塘市,昨天晚上才赶回来,你忘了?”
余江火‘哦’了一声,眼睛盯着吧台,神色有些恍然。
难不成真是傅星罗?
他都那样说话了,这人还买东西送他做什么,又打算补偿他?
一想到这里,余江火就不大高兴。
“想到是谁送的了吗?”时骄见他陷入沉思,出声问他:“是不是你哥?”
“不是他。”余江火说:“我已经问过了。”
“那是谁?”
“还不确定。”
他没打算说,时骄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抿唇一笑:“那会不会是哪个偷偷喜欢你的人,怕你知道,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方式?”
听到喜欢两个字,余江火略不自在地否认:“不可能!”
时骄但笑不语。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在刚才他就猜到了,这个人很可能是傅星罗。但他想看看余江火的反应,才故意提到了那几个字。
“时哥,你先忙。”余江火说着站起来,他得把东西赶紧还回去:“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还得写作业。”
“好,回去吧。”
余江火说走就走,与此同时,心里乱成一团。
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也不是感受不到别人的好意,但这个人是傅星罗。也正因为是他,他的内心才会如此复杂。
明明想好了回到从前那样,可表面越是冷静平淡,心里越是波澜起伏。
余江火快要走到了车站,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背包忘在了酒吧,只好掉头回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余谨去酒吧找了时骄。
这是距上次送玫瑰花后,余谨第一次去找他。大概是刚下了班就赶过来,神色间带着些许匆忙。
他来是因为时骄发了消息给他。
时骄看到他,让出旁边的位置:“坐这儿吧。”
“嗯。”余谨坐下来,恢复到以往冷静庄肃的样子:“有什么事?”
时骄微微一笑,反问他:“没事就不能找你?”
余谨随即接过话:“不是……”
他想表达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说完才发现自己回答得太快,于是语速慢了下来。
“上次你送了我花,这次我请你吃顿饭。”时骄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可以吗?”
余谨点了下头:“我来请客吧。”
“这怎么行。”时骄笑着说:“是我让你来找我的,哪里还有你请客的道理。而且,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不是吗?”
“嗯……”
“这次回海塘市,我还碰到了我们班上的老师,她问我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说挺好的,她说今年同学会我们可以回去看看。”
“哪一个老师?”
“教我们语文的老师,有一次我们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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