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
十八岁的颜以沐,拿着手机蹲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哭的像个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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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后第一次办理的身份证,以自己名字办理的银行卡,还有从保险公司走出来后,手机短信收到的银行卡余额。
办理完这一切手续,颜以沐花了一周的时间。
七月快要过完了,暑假还剩下一个月。
她如往常一样去上了拉丁舞课,偌大的舞蹈教室里,陈设布局一丝未变,只是少了那个和她一起同窗练舞步的女孩。
clear老师站在镜子前,仍旧仪态优雅,美丽从容。
但颜以沐却敏感的从老师眼中看到了一份难以察觉的沧桑。
许诺言是clear老师看好的弟子,在许诺言身上,clear老师同样寄予了厚望。
但现在许诺言已经没办法再跳了,clear老师年过四十,还有多少精力和心血,再能培养第二个许诺言出来呢?
颜以沐走到clear老师面前,弯腰鞠躬,“老师,请您教我考圣三一。”
clear捂住嘴,瞬间热泪盈眶,“沐沐,老师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
颜以沐站直身体,真诚的说:“老师,请您以比以往更严格的标准教导我。”
“除了圣三一,我不会再去任何学校。”
既然前路已经畅通无阻,那么她只需要斩断自己所有的后路,不回头的一往无前。
从清晨练到彷晚,舞服湿透,舞鞋鞋底的磨损,比平时还要明显。
颜以沐在休息室洗完澡,把自己打理干净后,才和老师说了再见离开舞蹈教室。
许是台风才走不久,整个羊城的温度还保持在适宜的清爽中,天边粉色的晚霞浪漫又梦幻,晚风抚过身体,把颜以沐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她走到街道旁,耐心的跟着行人们一起,等着红灯变绿。
一辆公交车从人行道上缓慢的行驶过后,行人们迫不及待的走向对面的街道。
颜以沐正要跟着人流一起抬脚,便看见身姿挺拔的少年人,逆着人流,大步向她走来。
颜以沐把脚收了回去,没有躲,也没有后退,就站在原地。
年鹤声急切的走到颜以沐面前,按住她的肩膀,“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
颜以沐平静的望着年鹤声,“我不回不接,你也还是能找到我。”
“那是我知道你这个时间会在这里上课。”
颜以沐垂着睫毛,视线落到自己脚尖,“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
“沐沐,你是不是生气了?”年鹤声俯身,想让颜以沐看着自己,“那天之所以没送你,是因为我叔叔突然来了。我们家里的关系不像别的普通家庭,很复杂,我怕他知道你的存在伤害到你,所以才让夏即昀带你回羊城的。”
他解释的语气极为认真,尤其是那双凤眸此刻在看着人的时候,褪去了淡漠狠戾,只剩下情真意切。
但颜以沐却始终没有看年鹤声。
或许年鹤声是真的担心她的存在被年家人知道,但,是因为怕丢面子还是为了保护她,这个答案只有年鹤声自己心里清楚。
而年鹤声在她心里的信誉度早就被耗光了,所以答案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现在的颜以沐来说,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年鹤声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的电话,我很担心。”
颜以沐被迫仰高脖子,眉心轻蹙,“我现在很好,年鹤声。”
“身上过敏的红疹子都消了吗?”
颜以沐双手拿开他捧自己脸颊的手,“消了,已经全好了。”
“抱歉。”年鹤声放柔了嗓音,“那天是我没照顾好你。”
颜以沐揉了揉自己的脸,“特饮是我自己选的,也是我自己没尝出来里面有鸡蛋。”
她若是撒娇耍脾气,年鹤声还觉得好一点,但她现在只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只会让年鹤声更觉得心疼。
年鹤声朝颜以沐伸出手,“饿了吗?我带你去吃晚饭。”
颜以沐没有牵住他的手,“你不回港城吗?”
“肖逸文的未婚妻明天过生日,我要去一趟。”
要不是有这个幌子,年鹤声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来羊城找他的女朋友,“你明天和我一起去。”
他主动牵起颜以沐的手,颜以沐想挣,但挣过太多次的结果都是被他握的更紧,这次她选择放弃。
“我可以不去吗?”
年鹤声拉着颜以沐过马路,“明天过后,我就要回港城了。我们再见面,就要等到开学。”
颜以沐并不想陪年鹤声出席他的场合,但她很清楚自己拒绝也不会有用。年鹤声已经有了决断,她的拒绝只会让他换更强硬的方式让她出席。
“好。”颜以沐妥协,“但我今天要按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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