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牢牢锁在他的脸孔位置,剑修嗓音喑哑:
“……遥儿,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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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救他。”
花遥瞳孔一缩。
“遥儿,是你吗?”
殷千阳这么问道。
他脸色惨白,呼吸凌乱,这么几个字也跟梦呓似的,轻飘飘没有着落,透着一股元气大伤、中气不足的态势,花遥只要抬抬脚,就能把他踢出去,他连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唯独那双沉静如水的黑眸中,倏忽间亮起了两点火星,这两点火星越来越亮,越来越旺,几乎将整个瞳仁都燃烧了起来。
花遥忽然想起了曾经遇过的一只野狼。
那时他刚被赶出重华不久,在山林间行走时,迎面便遇见了那只狼。
那只狼伤痕累累,皮包骨头,几乎快要饿死,在最绝望的时候看见了他时,就是这种眼神。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退缩,说不上来原因,只是本能地觉得应该这么做。
他甩开殷千阳的手,站起来,冷笑一声,嘲讽道:“什么遥儿不遥儿的,殷仙君莫不是伤得太重,昏了头了吧?在下林三苗,双木林,一二三,草田苗,可不是什么摇儿晃啊的。”
殷千阳仰头看着他,有些艰难道:“……那你露出脸,让我看一看。”
“呵,你要看,我便要答应你吗?”花遥嘲讽道,“殷掌门,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从旁边的深海鬣蜥背上剥下两根鳞刺,甩手扔出,坚硬的鳞刺仿佛两条长长的铁钉,穿透剑修的琵琶骨,将他钉在了岩壁上。
殷千阳闷哼一声,脸色再度白了一层,几乎看不到一点血色。
他低低喘了口气,冷汗打湿了额发,形容狼狈,眼中却亮极了。
“……你不敢让我看你。”晏陕婷
花遥开始烦躁。
殷千阳是有什么毛病?十年前对他喊打喊杀,现在反倒一副余情未了的模样,做给谁看?
花遥冷冷道:“看来殷仙君不光昏了头,连耳朵也不大好使了,我说了,我不是什么遥儿,仅凭一截衣袖就给我安了个莫名其妙的身份,殷仙君未免太过自信。”
殷千阳凝视着他:“你的衣袖内侧,绣了一朵桂花,是我找……”
他不知为何顿了顿,停了一下,才道:“找地方埋葬你时看见的。”
花遥眯了眯眼,他身上这件衣服是他临死前穿的那一套,和他的身体一样,只是经由黑雾幻化出来,并不真实存在。
这衣服是姬月给他做的。
花遥自己对衣着打扮并不在意,但姬月很在乎,她似乎总想着多照顾他一些。
所以她去亲自布庄裁好布料,找人做了这么一套,袖口内侧的桂花,也是她特意找绣娘绣上去的。
花遥曾经很爱惜这件衣服,实在没得穿了,才会拿出来穿,却在十年前,叫殷千阳一剑给毁了。
花遥眼神冷了下去,理了理袖子,嗤笑道:“你说这件?真不好意思,这件衣服是我从乱葬岗里扒出来的,死人身上,可不是坟墓里。”
殷千阳找地方埋他?净是胡扯,若真如他所说,那他怎么还在落雁坡,就地刨的坟?
殷千阳张了张嘴:“遥儿……”
花遥不耐烦地打断:“够了。”
他从鬣蜥尸体上拔下一根鳞刺,走到殷千阳面前,冷笑一声:
“殷仙君,解释的话我已经说腻了,不想再说一遍,你既然这么想见那什么遥儿,那我就送你去见他!”
鳞刺对准剑修心口,猛地刺下!
雪魄剑忽然拔地而起,直冲花遥背后而来!花遥看也不看,猛一甩手,一个暗金色的东西被甩了出去,正正好撞上剑尖。
“叮——!”
铃声激荡,响彻隧洞,殷千阳瞳孔涣散了一瞬,脸色变得煞白,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暗金色物体受到撞击,原路倒飞了回去,雪魄剑也停了下来。
接住飞回来的镇魂铃,花遥冷笑一声,他早知道雪魄剑有剑灵,又怎么会不防备?
“你尽管上前,看看你主人还受得住几次。”
雪魄剑嗡鸣不断,似是愤怒,又似忌惮,却终究不敢再靠近。
铃声在隧洞内回荡,逐渐传向远处。
鲜血从下巴滴滴答答落到衣襟上,殷千阳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太过虚弱,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眼皮慢慢合上,剑修的头轻轻垂向一侧,彻底昏死过去。
地面忽然微微颤动起来。
花遥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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