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人群的哄声,韩烈沉着脸看向韩世庆:“世庆,到底怎么回事?”
韩世庆额头遍布冷汗,脸色苍白:“我、我……”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记忆中明明很清楚,就是他在树后面看见殷千阳杀了韩穹,但不知为何,后面的事他却没什么印象,一仔细回想,就头痛无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脑子里钻。
花遥站在人群之后,看到青年的模样,眼神闪了闪。
这人也不知道天天在想些什么,心气郁结至此,只是那么一点蛊毒,居然能在他身上发展到侵及灵识的地步,废物得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本还想再利用他挑别的事,如今看来,只怕要不了一时半时,这人就得在“回忆”中暴毙了。
也罢,本来也只是一步闲棋,看能不能引出一个人来,如今那人已经来了,这棋子废了也就废了。
目光扫过韩家弟子中的某个人,花遥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
见韩世庆“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赵瑜开口道:“韩家主,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我师兄的确未在雁荡山见过令郎,只是曾发现过一件带血的衣物,那衣服上绣着万兽纹,据此才猜测令郎已经遭遇不测。倒是这位韩小兄弟,一开口,就断定令郎已经死了,还被我师兄给毁尸灭迹,未免太过笃定。”
说完,赵瑜看向韩烈身后的韩行远,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这件事之前在柳州遇到令公子韩行远时,我便已经向他告知,但看起来,他似乎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韩烈蓦然回头,双目圆睁:“行远?!”
韩行远本来正神色不明地盯着韩世庆,此时突然被提到,见韩烈一脸惊怒地看过来,眼神不由躲闪了一下:“……是有此事,只是我一时忘了,对不起,爹。”
韩烈怒目而视:“对不起?!你是对不起我吗?那可是你亲弟弟!”
韩行远惭愧道:“是孩儿不好,孩儿只是前阵子太忙了,本打算过几日就……”
“你忙?!你忙什么忙?!”韩烈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你有空带着那个女人去看病,没空跟你爹报信?!”
他霍然转身,狠狠一巴掌抽在秋娘脸上,厉声道:“都是你这个女人!自从你来了,我韩家就没消停过,我杀了你!”
秋娘被打得坐在地上,嘴角流血,她抬眸看了韩烈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帘,捂着脸,默不作声。
韩行远大惊,急忙拦在秋娘身前:“爹你这是做什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秋娘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为了她,你能对你弟弟不闻不问?!他人都没了,你连关心都不关心一句!”
“爹你在胡说什么?三弟这不是还没死吗,仙君都说了,只是看见了衣服,尸体又没找到。”
“你这叫什么话?!盼着他死是不是?你还是不是他亲哥哥?!”
父子二人吵了起来,韩家老二韩晟玉在一旁凉凉道:“爹,你们别吵了,让人看笑话。”
韩烈跟大儿子吵得脸红脖子粗,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旁边还有外人,狠狠瞪了韩行远一眼,看向殷千阳,阴沉道:“你说你看见了穹儿的衣服,那衣服上可有其他东西?”
殷千阳稍作回想,道:“还有一只断裂的乌木哨。”
韩烈“啊”了一声,脸上流下两行热泪,悲道:“我儿!”
周围人窃窃私语:“这是确定没了?”
“看样子是。”
韩烈两眼通红,望向殷千阳:“殷千阳,我儿此去是为了寻找生死蛊,他的黑风是最好的追踪灵犬,找到生死蛊轻而易举。但如今我儿已死,生死蛊却在你手上,你敢说,不是你杀人夺宝,为了生死蛊对他下手?”
赵瑜皱眉道:“韩家主这话好没道理,你既然知道令郎的黑风已死,便该知道,那时生死蛊还没落到令郎手中,又何来我师兄杀人夺宝一说?”
韩烈怒视着他:“那你说,是不是黑风先找到的生死蛊?生死蛊现在又是不是在他手上?!”
赵瑜神色微怒,正要辩驳,殷千阳却喊住了他:“师弟。”
赵瑜偏头看去,便见殷千阳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盒,托在手中,对韩烈道:“这便是你所说的生死蛊。”
围观众人俱是一惊,万万没想到他就这么将生死蛊拿了出来,反应过来后,盯着玉盒的眼神顿时变得炽热。
韩烈一愣,随即更加愤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承认是你杀了我家穹儿?!”
“不。”殷千阳淡淡道,说了一句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话,“这不是生死蛊,这世上,也根本没有生死蛊。”
“什么?!”
“真的假的?!”
“没有?怎么可能?!”
人群哄响,花遥也霍然抬眼,看向前方的剑修。
殷千阳知道?!
不可能,如果他知道,那十三年前,他为什么混在那些人里一起追杀他?
还是说,他是后来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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