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甘草,还有其他的草药。
确实是治疗高热的汤药。
“师妹怎么也不照顾好?自己,明日便是流花宴了,这般身体要如何?去??”
苏楹掀开垂下的珠帘来到榻边,白衣少年坐在榻边,握着少女的一只手,清俊的眉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忧心。
而躺在榻上的人只着中衣紧闭着眼,长睫垂下遮住眼帘,脸颊滚烫绯红,额上浮现细密的汗珠,打湿了鬓发,像是从热水中捞出来一般。
白衣少年道:“师姐今日下午就烧起来了,我在这里?照顾她,若今夜退烧还能?赶上明日的流花宴,若退不了烧……也去?不得了。”
苏楹惊声:“严重吗,怎会如此?”
她慌忙上前,素手搭在云念的手腕上,一旁坐着的少年也并无反应,目光全在躺在榻上的人身上。
苏楹仔细探着云念的经脉,江昭也关上了门走过来。
他没说?话,抱剑靠在一旁的墙边,此刻已经深夜,屋内光线昏暗,打在青年的脸上,一面光亮一面暗淡,看不出丝毫情绪。
苏楹收回?手,帮忙擦去?云念额上的汗水:“唉,经脉紊乱,气息澎湃汹涌,确实是重症风寒,师妹一贯身子强健,怎会突然病倒了?”
谢卿礼淡声回?:“这些时日师姐忧心过多,之前在翠竹渡中重伤损了经脉,身子便大不如之前了。”
苏楹直起身,将臂弯中挎着的竹筐放在桌上,只道:“我用师妹给的野梨掺着竹炭做了些香,本是想给师妹助眠的,她如今生病了怕是睡不安稳,我给她点上,今夜应当?能?睡个好?觉。”
江昭颔首:“辛苦阿楹了。”
苏楹施施然取出细香点燃,随着香烟弥散,屋内满是那股野梨的清香。
谢卿礼始终握着云念的手,苏楹也知晓他一直是这般冷淡的性?子。
她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冷星零落,已经要过午夜了。
“阿楹。”江昭来到身边:“师妹需要休息,这边有师弟照顾,你明日还要帮着陛下一起准备流花宴,今夜先回?去?休息吧。”
苏楹本也无意久留,目的达成后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待下去?,闻言便利落点头:“好?,那我也不叨扰了。”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苏楹率先提起竹筐走了出去?,江昭紧随其后,在掀开珠帘的前一刻,回?身看了眼身后的两“人。”
江昭说?:“谢师弟,念念便劳烦你今夜多加留心照顾了,若是明日还未好?,我会去?陛下说?明情况的,你守好?她,别让一些杂七杂八的人进来扰她清净。”
白衣少年抬起头,眸光僵硬直勾勾盯着他,颔首道:“好?,师兄。”
江昭关上门。
白衣少年又转回?视线,一眼不眨盯着榻上的女子。
颇为服从江昭的命令。
“云念”从始至终没睁过眼。
屋内的香还在幽幽燃着,落下的余烬飘散在桌上,满屋都是清幽的梨香。
浓郁,芬芳。
而云念一连走出将近半个时辰都没有瞧见一个傀儡的身影。
她停了下来。
手上举着的照明珠映衬触前方?幽暗狭长的地?道。
这条路根本走不到头。
谢卿礼在骗她。
她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心里?酸酸涨涨,难以言喻的情绪如蚕丝般逐渐裹成茧,眼眶也酸涩万分。
系统安抚她:【先回?去?看他吧,他把你支走也是怕你担心。】
云念吸了口气,转身朝着来时的路奔去?。
来时花了半个时辰,回?去?只用了不到一刻钟。
朦胧的结界挡住了她的步伐以及视线,这是谢卿礼布下的,她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谢卿礼在结界内是什么样子。
云念咬牙便要往里?闯,结界像团水般拦住了她。
谢卿礼在拦她。
他第一次拦她。
云念气他骗她,却又担心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滋味的酸涩在心中发酵,一颗心被揪紧碾碎。
她拍拍柔软似水的结界,厉声含着结界内的人:“谢卿礼!让我进去?!”
结界一动不动。
云念越发慌了:“我很担心你,还很害怕,你让我进去?!”
结界依旧没有动静,顽强又牢固地?挡在身前,将她与他分开在两个空间?。
“谢卿礼,你说?过不会骗我的,说?过会听我话的!”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与我分开的,我自己在这里?真的很害怕,谢卿礼!”
云念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直到嗓音有些微哑。
云念收回?了手,咬咬牙道:
“我真的要生气了!你再不让我进去?,我就三天不理你了!”
结界波动一下。
云念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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