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相当于是南阳城的贫民窟,因为穷,所以他的布匹才有市场。
“卖布咯,便宜卖了!”
“粗布八文钱一尺,买十尺送一尺!”
街上布庄的粗布也是八文钱,买多少就是多少,没有额外赠送,他这么一吆喝,好几个妇人就凑了过来。
那些妇人摸了摸粗布料子,确实是布庄里的那种,耐脏耐磨,他们穷苦人家一年上头都是穿这个。
“买十尺真的送一尺吗?”
“当然。”赵二狗笑容和煦,“几个人凑够了十尺也送,一尺布虽然不多,但也能给孩子做个鞋面或者围兜,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是不?”
好几个妇人动心了,他们都是穷苦人,靠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挣钱,一口气拿出八十文钱买布实在是有困难,于是两个妇人各自出四十文钱,一人能得五尺半,都够给家里男人做一身短襟衣衫了,边角碎布缝缝补补还能给孩子做一身……
赵二狗和赵大旺在这条巷子吆喝着穿过去,轻轻松松就卖了四十多匹粗布出去,顺带卖了十五尺麻布,细麻布这里的人买不起。
两人充满了斗志,回到客栈,将所有粗布麻布装上板车,回到巷子里继续吆喝。
一个繁荣的城池,是由千千万万个底层穷苦老百姓撑起来的,五百匹粗布一天时间内就卖光了,进账是一百五十多两银子。
赵二狗忐忑不安的许久的心,在这一刻落定了。
虽然还有麻布和细麻布没有卖出去,但没关系,成本已经赚回来了,剩下这些货无论卖什么价都不会亏本。
孩子们这边十分顺利,程弯弯这边还没有眉目。
她在街上逛了一圈,最终选了一家铺子,叫濯沐斋,店名很文雅,实际上就是专门卖洗漱用品的店子。
她迈步走进去,这里头的产品很丰富,除了常见的皂球皂粉无患子等物,还有清洁牙齿的原始版牙刷牙粉,还有沐浴用的香粉干花瓣等……总之,只要是清洁身体所需的东西,这个铺子里都有。
程弯弯顺手买了些牙刷牙粉,付账时,她温声开口道:“掌柜的,能单独聊一会吗?”
坐在柜台后的掌柜抬头打量着程弯弯,见她一身麻布衣衫,发间连一根最简单的素银簪子都没有,掌柜一眼就能猜出程弯弯的身份,家境普通的妇人,全身上下怕是都凑不出二两银子,跟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聊的。
掌柜手拨动算盘,冷淡开口:“一共是四百五十六文钱,买就付钱,不买放回去。”
程弯弯:“……”
她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买不起,不买了。”
程弯弯将东西放了回去,迈步离开。
那掌柜的得意一笑:“我的眼神还是这么毒辣,这种穷人根本就逃不过我的法眼,二栓子,你多学着点!”
那叫二栓子的小厮立马过来帮掌柜锤肩:“以后这种人我都不让她进门,摸坏了赔得起吗……”
程弯弯走到了另一家差不多的店铺门口,进去询问了一下,那小厮根本就不给她引荐掌柜。
这城市太繁荣了也不好,到处都是势利眼,她这一身麻布衣衫在大河村是顶好的新衣裳,来到南阳城,就是个土包子,谁都瞧不上她。
既然送上门的生意这些人不要,那么,就让这些人反过来求她吧。
程弯弯的心里慢慢有了主意。
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先买了些需要的东西,这才回到客栈。
她回到房间里,就见赵二狗和赵大旺这两个小子在数钱,全都是铜板,满桌子都是,数清楚了就用绳子串起来,放在地上一个包袱里。
程弯弯连忙将门合上了:“这是赚了多少?”
赵大旺眉飞色舞的道:“粗布八文钱一尺,全部卖光了,进账一百五十多两银子,具体是多少,还没数清楚。”
“还剩两百八十匹麻布,和八十一匹细麻布。”赵二狗拿着账本说道,“进价分别是两文和五文,市场价是十二文到二十文左右,价格降低一些,明天应该能把库存全部清掉。”
“不错,做得很好。”程弯弯在椅子上坐下来,“大旺,你下楼去街上买点饭菜上来。”
中午吃的面,晚上该吃点饭,不然浑身不得劲。
赵大旺拿着钱,蹬蹬蹬就跑下去了。
程弯弯帮忙一起数钱。
赵二狗没忍住问道:“娘,你今天在南阳城逛了一圈,有没有什么发现?”
程弯弯将一千个铜板串起来,笑道:“你明儿上午卖布匹,不管卖不卖的完都先放一边,下午和大旺一起帮我推销肥皂。”
赵二狗咧开嘴一笑:“好!”
布匹全部卖光
翌日。
阳光很好。
赵二狗和赵大旺早早就起来了,将剩下所有的布匹堆放在板车上带出去。
他们在最繁华的闹市租了个小摊子,扯开嗓子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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