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星身处南远星东北方向, 又与银女星遥遥相望,说不定是很有用的位置。
“恭送殿下。”
伊娃笑着送两人出了屋,临行前冲司熠要夸般低声开口道:“若是众人阻拦,殿下尽管做自己想做的。”
司熠掀起眼去看他,异瞳中装着的是一丝疑惑,对方这仿佛有着莫大底牌的模样让他十分好奇。
伊娃朝人展开手心, 布满狱间刑罚痕迹的手掌间一枚灰暗的环形军令出现在司熠眼前。
“洞星军队任听殿下调遣。”
司熠这次终于是惊讶地微张了唇, 引得伊娃笑容咧得更快,轻快地将那枚军令举得更高, 满脸写着快夸我。
司熠不知道在牢狱中受苦良多的人是如何将势力遍布洞星, 更是将整个军队的权柄握在手中。
分明只是个为自己痴狂忠心的科学家,竟然……
一时间竟也觉得掌间的疤痕比军令还要刺眼,司熠抬手接过了洞星军令, 看着眼前眉目间已经见老——毕竟过了几十年的牢狱生活, 但心底仍旧纯粹的伊娃。
随后司熠抬手揉了揉那一头花椰菜般的绿发, 就像小时候刚将人捡回家那般温柔:“辛苦你了,伊娃。”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将脑袋上的头发揉的有些乱,但伊娃丝毫不介意。反倒是因为人的夸奖而更加开心。
就算已经长那么大了,甚至说老大不小了。司熠养过的几个孩子仍旧粘人的紧,甚至面对司熠时偶尔会展现出这种小孩子心性。
“能再见到羽,伊娃真的很开心。”
……
飞船上,终于离开伊娃的视线,林愿就忍不住开口叹道:“如果伊娃那家伙是兽人族,他一定是条狗。”
司熠挑眉看向林愿,猜想对方是在嗔骂人。
但不得不说林愿说的确实不错,这时间真是找不到第二个如同伊娃这般尽心尽力而一无所求的追随者了。
这也许就是养育之恩?
看着身边的林愿,司熠不禁露出了一点笑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他最不后悔的就是在幼年时带回了那几个与自己一样没有家的小孩。
他们个个优秀,且都——除却那对双生子不说,且都是忠心耿耿。
在飞船回程的途中,林愿回房休息,而司熠则是接到了银霁打来的通话。
行驶了许久,已经到了接近午夜的时刻,永夜星河之外仍旧是一片暮色。银霁那边也点着一盏床头暖灯,似乎正打算歇下了。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那人的视线便随着灯光柔和下来。冷峻的面庞也被柔化,他是侧躺在床上的,半边脸都陷在枕头里,和那边靠在床头的司熠则是正面面向摄像头,将眼前这一幕捕捉完全。
司熠有时冷血得可以,好似对感情一窍不通。但仍旧温声开口:“怎么了?”
换做是别的什么人,恐怕已经要为司熠的被动而嗔怪作闹,但银霁恰恰是那个例外,反倒是坦诚地呢喃道:“我想你,很想看看你。”
“阿羽到南远星已经四天了,应该不会那么忙了吧?”
先前怕扰人工作计划,银霁也犹豫了许久没有给人发讯息,也期望着司熠会主动联系。可惜司熠就是那样的性子,如果不是自己步履不停地追逐,恐怕到现在司熠也能够无视心中早已存在的感情。
司熠这才反应过来,就这么腻在被褥里看向自己,分明是在撒娇。就连语气都是那样绵延勾连,尽管不带责备之意,也让人心痒。
“不算很忙,但每天都有行程。”司熠解释道。这四五天他没有哪一天是闲来无事的,一方面斯亚图各处要走动,另一面还要来寻人。
明天又要去奥斯达礼大帝那边去会面,的确说不上清闲。
那边银霁似乎是听着司熠的声音就已经很满足,稍稍眯了眯眼开口道:“陪我一会好吗,看得见你的时候我就会很安心。”
“就不会失眠了。”
言外之意,见不到他的那些年,他很少睡过好觉。
司熠也知晓一切隐瞒对银霁来说都太残酷了些。司熠轻轻应了一声:“嗯,睡吧。”
“等下一次见面,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都告诉你。”
银霁问:“关于什么?”
“关于防线、关于失忆。”司熠难得如此诚实,“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好。”
就在这之后,银霁眉间久不散的愁绪终于化开,大概是工作太累,很快就酣然入睡,狐耳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看得人手心痒痒。
真想揉揉看。
……
南远星,宫殿。
南远星曾是北部荒星,其命名也是因离南部星系遥远。或者说,整个北部星系在很早以前都是一片未探索的区域,而在更北的地方就是虫族盘踞的区域。
南远星崛起于三千年前,经历过几代姓的统治,现今当权者是奥斯达礼氏掌权,称奥斯达礼大帝,绵延子孙已有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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