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月光透过枝桠洒落下来,少年眼角处的红痣,在此刻异常显眼。
纪黎静静地望着那颗小痣,霎时间,心底猛地涌现出点别的心思来。
她的长相干净清纯,就连说话的音色都是轻轻柔柔的,“不妨事的,举手之劳罢了。”提议道:“你受了伤,这么硬扛着也不是个事,不如与我一道回去,给你拿些药?”
少年一惊,连忙摆手拒绝,“我自己待会就好了,不必劳烦。”
夜已深,刺骨寒风吹来,他只着单衣,瞧着好不可怜。
纪黎有心相救,瞥见少年紧绷的嘴角,一眼就知道这人是在硬撑着。
干脆脸色一沉,霸道道:“那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说完便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想要给他披上。
对面的人被这举动吓得不轻,眼睫跟着一起颤动,无端让人觉得像是只小兔子。
他连忙站起身行礼,“多谢小姐。”
“我”猛然大动作,身上多处被扯得生疼,少年仍是强忍着,见她神情坚定这才补充,“那,那我与小姐一道回去拿药。”
纪黎这才满意,与他一同返回。
走动间,为他挡去不少寒风。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他们都叫我阿撤。”
“阿澈?是哪个澈字?”
“撤退的撤。”
兵败撤退?
这名字的寓意实在不好,纪黎有些懵。
身侧,少年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落寞,显然他是知晓的。
“这”怎么会有父母舍得为子女取这样的名字。
她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许,只是长相与声音相似罢了。
可面对身旁人瑟缩的神情,她却说不出这话。
云壹早已按吩咐备好药酒,早早候着。
人一到,就把暖炉递了上去。
纪黎接过暖炉一并递给少年,他犹豫几息,却是只接过了药酒。
“今日受小姐的恩情实在太多。”边行了个礼,“药酒就已足够,剩下的还望您收回。”
见他神色坚持,纪黎收回了手。
少年常年待在这寺庙内,药酒的用法想必早已烂熟于心。
故而她只是缓缓道了声“好。”,边与人道别。
月色下,他的背影挺拔,隐隐透出一股冷峻之感。
纪黎望了一会儿,便转身回了厢房。
翌日,她是被纪云山的小厮给喊醒的。
云壹沾湿帕子为她净面,瞧见她眼底的青黑,心疼道:“小姐前些天连着做了好几宿的噩梦,礼完佛好不容易心情好了,睡得好了”
“结果将军又一大早上地差人来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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