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我怀疑有小偷。”
“什么?小偷?!”曹方登时肃穆,“哪里……不对,偷了什么?我好像没丢东西。”
余岁神色灰冷地垂眸盯着箱子,旋即在一众人眼皮底下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开始敲字,仿佛敲下的每一个字都在宣泄他的情绪。
余岁:[我的零食呢!]
余岁:【大砍刀jpg】
余岁:[我真的生气了!]
余岁几乎颤抖地翻了翻行李箱,缓缓吸气,再缓缓吐气。
他的零食大礼包,现在……
居然只剩下一包火!腿!肠!
黎荀:[少吃点零食。]
黎荀:[会胃疼。]
黎荀:[乖。]
静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寝室里,一群人眼睁睁看着余岁表情从愤怒转为平静。
几人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事了?
和对象吵架?
这么快就被哄好了?
盯着手机好一会儿,余岁小声哼了一下:“少吃就少吃。”
转而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大致能猜到八九不离十,曹方:……
恋爱使人修心养性。
事实证明,黎荀将他的零食换成蚊虫叮咬液和厚衣服是正确的。
也不知道冬季是哪来的蚊虫,还是说是爬虫。
第一晚,余岁的胳膊就成功“负伤”,红肿的蚊子块东一个西一个,瘙痒得他大半夜爬起来擦驱虫液,又换了四件套,才勉强躺下。
这里的房间与房间的隔音也并不算太好,不乏有其他学校来写生的学生,亦或者是旅行团。
即使他们宿舍五人没有打呼噜磨牙的情况,可他能听见隔壁同学或翻身或说话声,尤其折磨人的还是打呼。
实在是太吵了。
但翻来覆去没陷入深度睡眠也可能和他下午补觉有关系,本想着有手机还能打会儿游戏消磨时间,但眼下没联网的情况,只有消消乐能供他耍乐了。
好无聊,好想回学校,好想回他的小宿舍瘫着。
还有点想他男朋友,就一点点,拇指盖大小。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分离,就算之前奶奶家还在乡下的时候,也会每天通视频电话……
难道黎荀就没有半分不舍吗?!
余岁把玩着腕上的手环,将脑袋埋进被窝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和天花板玩干瞪眼到将近后半夜,他才昏昏沉沉睡下。
-
翌日。
天清气朗,碧空如洗。
早餐时间,底楼一堆人闹哄哄挤在大食堂,一张张塑料板凳绕着圆桌,场面活像是准备搂席。
余岁进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先占个座。
“诶,让让了啊!当心洒衣服上!”
曹方端着满满一餐盆粥啊包子的,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朝他们走去。
余岁见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又转身回去,狐疑地问他:“你不坐下吃啊?”
是谁大半夜叫嚣着要偷渡外卖的?
哦,这里叫不动外卖,叫了可能得自己腿去村子外边拿。
是谁大早上嚷嚷着喊饿死,穿着拖鞋就跑来饭厅的?
曹方转头,摆手解释:“这是一份,还有呢。”
“一份?”同寝的男生王励拍手咂舌,“海量啊海量。”
“……”
余岁嘴角抽抽,同样不敢置信地看了眼面前比他脸盘子还大的饭盆。
一顿早餐吃到扶墙,短暂的休息过后,上午的时间将贡献给风景色彩。
出了宿舍,信号倒是有了,但并没有满格,不过发消息是没问题。
余岁还是在拿消消乐当酒余茶后的休憩。
“又玩消消乐,你才三百多关啊?”曹方看他玩一路,也拿出手机来,得意道,“我都五百多关了。”
王励:“我七百多了好吗?”
张明:“别叫,我马上破千。”
余岁:“……”
几人不约而同:“唉。”
“你说咱们宿舍是有结界吗?为什么一进屋就没信号呢?”
“不是进屋没信号,而是靠近宿舍就没信号。”
“我想住信号塔下面……”
牢骚发发,聊天的间隙背着画板走过狭窄的小巷,道路便开阔起来,一行人踩着青石板小径,最终在一条小溪前停驻。
远望过去,建筑角角落落到处都挂着红灯笼,白日里看上去倒没什么,只是……
“你说这像不像鬼片拍摄现场?”旁边男生正打算给女同学们讲鬼故事。
“乡村老尸,诡摇铃……”
“红灯笼唰地变成白灯笼!”
“这边又是山又是树林的,到时候鬼打墙,压根出不去。”
此时一阵阴风吹拂,女生门没说什么,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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