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多上一片羽毛压下来,就会立马被震得粉碎,露出底下狰狞的咆哮。
这枚火星子很快送上门来。
院外传来侍从的脚步声和讨好的笑:“少主怎么来了,惊澜少爷还没醒呢。”
萧墨漆黑的眸子里划过红光,玉瓷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歪了歪头,轻轻看向门口:少主?
楚惊澜在屋内,侍从却在称呼别人为少主。
楚郁生得意洋洋的嗓音响起:“我该来看看了,要是碰巧他醒来,少主易位、苏家退婚这些消息,得由我这个新少主第一时间告诉他才合适啊。”
楚郁生春风得意, 几乎是仰着鼻孔踏入房间,他手上的绷带刚拆, 一直等到少主换人的文书下来,才好像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要来看看。
推门一看,楚郁生便笑了:“我来得巧啊,惊澜堂弟这不是醒着吗?”
侍从也才发现人确实醒了,消息还是要给长老们上报的,他退出去, 顺便给楚郁生腾出说话空间。
屋内有凳子,楚郁生也不拉开坐,就这么将手负在背后, 昂首踱步到床前,瞧着楚惊澜的脸。
即便被萧墨喂了几天二品灵药, 楚惊澜身体依然亏空太重,面色苍白, 平日里就很冷,如今更像个名副其实的冰块了,只不过从坚冰变成了好像一捏就能碎的霜,不足为惧。
楚郁生心里可没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他得意的神情藏也不藏, 畅快无比,终于轮到他踩到楚惊澜头上了。
天才?哈。
废人!
“堂弟,你刚醒, 怕还没人告诉你身体情况, 我关心你, 都记着, 我告诉你。”
楚惊澜看也懒得看他,干脆闭目小憩。
楚郁生只当他是在逃避,笑意更大了:“碎掉的经脉虽接好,但滞涩难通,若是有灵力温养循环,倒是能治好,但最头疼的是你丹田碎得无法修复,丹田纳不住灵力,没得治啊。”
“你这一生,最多就只能保住练气初期的修为了。”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楚惊澜崩裂的表情,天之骄子一朝跌入泥潭,会是什么样,是涕泗横流,还是怨天尤人?是无助痛哭,还是像个傻子一样乞求哀怜?
他急不可耐看去,盯着楚惊澜的脸,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表情,但是——
但是楚惊澜没有任何表情。
楚郁生面上的笑一点点收了下来。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楚惊澜不为所动,他反倒急了。
楚郁生:“你不说点什么吗,堂弟?”
楚惊澜仿佛又睡着了,但楚郁生知道他醒着。
“你说点什么啊,楚惊澜!”
从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凭的不就是修为吗,现在废了,废了啊,跟个蝼蚁没什么两样,他为什么不绝望,怎么能一如既往淡然!
“还有,还有少主之位也归我了,”楚郁生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能刺激他的,“哦,对,苏家,苏家已经在商议退婚的事了!苏白沫马上就不是你的人了,感想如何啊楚惊澜!”
楚郁生又急又躁,一个劲儿对着沉默的楚惊澜撒疯,并不知道房间里有双红瞳已经盯了他许久。
萧墨一双漆黑的眸子已经完全被暗红覆盖,邪性又漂亮,他盯着楚郁生,忽的轻轻开口:“楚惊澜,我替你杀了他怎么样?”
听楚郁生废话许久都没动静楚惊澜,却因萧墨一句话睁开眼,用余光给了楚郁生一点儿眼神,他没有回答萧墨,只对楚郁生那么大段的诛心之语回了一个字:“滚。”
楚郁生急红了眼,一把来抓楚惊澜的肩:“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你是个废人了楚惊澜,我才是楚家以后的主子!”
但他的手刚碰到被褥,还没暗上楚惊澜的肩,就被一下弹开,仿佛有人甩了他一巴掌,力道很大,楚郁生被掀得往后踉跄,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
“什么,怎么回事!”
是萧墨。
他打开了楚郁生,只不过在楚郁生手上留下了点儿红印,但萧墨的手却整个灼烧起来,萧墨蹙眉,低头看去,他白皙的手被直接被灼化成了黑雾,连形体都没法维持了。
萧墨抿抿唇,虽然明白法则限制自己不准伤人,但没想到一个巴掌都对他反噬这么大。
……真疼。
萧墨动动手腕,将黑雾重新凝成手指,他一声没吭,但放下手时,手指因为疼痛在生理性颤抖。
楚惊澜看在眼里,话却是对楚郁生说的:“我留下一点护身印也够对付你了,滚吧。”
楚郁生捏着泛红的手,惊疑不定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脊背莫名发寒,不由一点点往外退走:“好好,我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楚郁生逃也似地滚了,萧墨的眼神一直钉在他身上:“我能帮你杀了他。”
楚惊澜:“凭你碰一下就自损八百的手?”
“凭你的身体。”
萧墨扭过头来,楚惊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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