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间,姜菀终于找出了阿娘的那样遗物。
那枚长命锁包裹在?一方手帕里,她小心地捧在?手中,仔细观察着。可惜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有什么线索。
长命锁上的花纹颇为繁复,即使表面已经褪了色发黑,却还?是能隐约看出绘制的是一株株香草,虽纤细却不显柔弱,而是显出一种顽强生长的样子。
阿娘说她的名?字唤作“蘅”,正是一种香草。不知昔年?,她的双亲为她取了这个名?字,佩上这枚锁,是不是希望她能够如这锁上的图案一般永不凋零呢?
姜菀慢慢收拢掌心,那长命锁虽是冰凉的,却仿佛承载着许多被时间掩埋的真情。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打?算明日带着这枚锁去见顾元直,不知他能否设法打?听到什么消息。
姜荔这几日歇息后?缓了过来,此刻正趴在?床榻上,拥着被子看着阿姐对着那长命锁发呆,便出声?问道:“阿姐,你在?做什么?”
姜菀将长命锁递给她:“你记不记得阿娘的这枚锁?”
姜荔细细的眉皱了起?来,许久才道:“我仿佛见过。”
“我记得有一回我生了病,好?些日子不曾好?,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阿娘将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件塞进了我手中,”姜荔怔怔地回忆着,“她在?我耳边小声?说,这是她自?小戴在?身上的,一定可以让我福寿绵长。”
她小小的脸染上了一层郁色,眼睫微微颤了颤,旋即掉下泪来。
姜菀轻轻伸手把妹妹搂进怀里:“若是我们能找到阿娘的亲人?,阿娘一定会欣慰的。”
姜荔用力点头:“阿姐,我们一直找下去,终有一日能找到。”
第二日,姜菀带着那枚长命锁去见了顾元直。
顾元直端详了半晌,亦没有看出什么头绪。他深知此物的重要性,便将锁上的图案绘制了下来,道:“我会设法探听,看有没有人?见过此种花纹样式的锁。我瞧这应是特意制成的,想来你阿娘的双亲确实非常疼爱她,即使一个小小的长命锁也花了很多心思。”
姜菀低眸,道:“可惜阿娘没能等到再见他们的那一日。”
顾元直沉默片刻,问道:“阿菀,你阿娘她的闺名?是哪几个字?”
姜菀提笔写下了“蘅”字,然而落下最后?一笔时忽然有些不确定。
徐蘅曾说,她忘记了许多前尘往事,唯独只记得自?己的名?里有个“蘅”字。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她记得自?己的亲人?曾唤自?己“阿蘅”。可她的名?是否真的只有这一个字,谁也不知道。
她将此事一说,顾元直道:“我明白?了。虽说有些困难,但也并非全无可能找到,我会尽力一试。”
“多谢伯父。”姜菀向他行了一礼。
顾元直目送着她离开,再度垂首打?量着那花纹图案。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屋外?传来徐望的声?音:“师父。”
“亭舟?进来吧。”顾元直道
徐望今日带了几卷书过来请教顾元直。他为官后?依然不曾松懈,依然坚持日日读书。
顾元直与他探讨了一番后?,徐望随口道:“方才来时,恰好?遇到了姜娘子。她确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常常来探望师父。”
“阿菀这孩子”顾元直叹道,“她这些日子一直为了同一桩事情而忧心。”
徐望没有多问。他静静侍立在?侧,余光似乎瞥见顾元直面前的纸上绘着些陌生的图案。
他正诧异时,顾元直开口问道:“亭舟,你从?前说,你父亲这么多年?都在?寻找胞妹,是吗?”
徐望颔首,眉宇间有些怅然:“父亲始终坚信姑母尚在?人?世?,因此从?未放弃过。就连圣人?都曾说,当?年?那场灾难之后?,以姑母的年?岁,能够孤身生存下来的希望实在?渺茫。可父亲执意寻找,任凭母亲与我如何劝他也不曾改变主意。”
“我能理解茂然的坚持,毕竟那是他唯一的胞妹,既然不曾亲眼见到她罹难,那么他必定还?抱着希望,”顾元直顿了顿,看向徐望,缓缓开口,“那么,你可知令姑母的闺名??”
酱香饼和红烧猪蹄
眼看着离正月越来?越近, 也到了“新桃换旧符”的时候。姜菀有心想检验一下自己?这?数月来?的书法学习成果,便买了各式红纸,打算亲手写一副春联和一些“福”字张贴在不?同的地方。
事实证明,写春联这?件事一旦开了头, 那便一发不可收拾。姜菀写了几副后, 特意拿去给顾元直看了看, 得到他的赞许后, 便放心大胆地继续挥洒笔墨了。
除了给自家留几副,她还给左邻右舍、钟翁一家和每日为食肆供应各种菜肉米面的商贩也送了些。只不?过将周围一圈人都送了个遍后, 姜菀发?觉还是剩了不?少。
钟绍前来?送菜时,拿起那春联看了半晌。他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学着写字认字, 因此?也能大概认出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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