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缺胳膊少腿,但丢一顿面子挨几下苦头总是少不了。
一干贵公子逐渐发觉不对劲,再后来跑去欺负晏瑾的人,不出几日必定出事,叫人去查又查不出什么头绪。
众人隐约察觉到,有一只大手悄无声息拢在晏瑾头顶,对方没有明说这个人不能动,却用行动让所有人明白,动晏瑾一下,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一个月后,从前喜欢欺凌晏瑾的人,看了他都要绕道而行。晏瑾不用每日提心吊胆害怕被人抓出去欺负,可心境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除了偶尔指派给他的任务,凤衡似乎更喜欢让他做一个男宠。
那人隔三差五将他叫过去在床上折腾,贴在他耳边说一些羞辱他的话,故意将他激得羞耻恼怒,又赏玩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露出那种让晏瑾头皮发麻的戏谑的邪笑。
晏瑾与夏临受了伤又沾染雨夜的寒气,回府之后双双病倒。
好在这场病来势凶猛走得却很快,不到十日晏瑾又能下床走动。只不过伤处恢复的很慢,全身上下都是药味,本来就飘满清苦气味的屋子,更让人踏进来一步都要皱眉。
夏宵过来看过晏瑾几次,他没有主动解释那天的行为,晏瑾怕知道答案,也没有问。两人心照不宣避过这个话题,几天后,夏宵又不来看他了。
晏瑾让伺候的婢女过去看看,得到的消息是,夏临细皮嫩肉,这回又是受伤又是受到惊吓,醒来之后就不停哭闹要夏宵守着他,多离开片刻都不行,他要不吃东西绝食给对方看。
夏宵耐着性子哄人,朝中正在最动荡的时候,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去拿主意下定论。思量之后,他只好书房后院两头跑,等夏临睡觉了就立即去处理公务,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来看晏瑾。
夏临敢这么任性,是因为心里清楚夏宵宠他,要是晏瑾这样做也可以换来同样的纵容和宠爱,那么他也会做出和夏临类似的选择——
可惜晏瑾不是夏临。
他太渴望被爱被在乎,可讽刺的是,他遇见过许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坚定的将他放在第一位。
就连夏宵的温柔,现在的晏瑾,也觉得更像是自己求来的,还要时时担心要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这种飘渺的温柔有一天会突然消失。
晏瑾很乖巧的没有去纠缠夏宵,只是每次暮色时分,都会披上裘衣提着灯笼,站在夏临院子门口,等待那一抹青影行色匆匆从里面出来,又行色匆匆的越走越远。
晏瑾站的很远,起初夏宵以为那只是经过的家仆。接连几天在同一个地方看见那盏孤灯,他终于察觉不对劲,走上前一看,就见到晏瑾望着他走过来的方向出神。晏瑾流泪了,连他自己的都没察觉到。
夏宵抿唇,抬袖替他擦去眼泪,那袖子上沾了陌生的气味,是夏临房里的熏香。
晏瑾张了张唇,想和他说几句话,对视片刻,忽然发觉无话可说。
说当晚我也受了伤,被人划了几剑踹了几脚,身上还有寒毒,我也很疼,想要你过来陪着我么?
可是,回府的第二天,晏瑾下意识就将这些苦楚全都忍下去了,时隔这么久,他再跟对方提,有什么意义呢?
晏瑾没说话,夏宵似乎也没话说。两人相对站了一会儿,对方握着他的肩,嘱咐几句老生常谈的好好喝药,转身领着随行家仆走了。
晏瑾站在原地,像从前几天一样注视他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转角处。
手中那盏孤灯,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在寒风中亮了很久。
这么自顾自站了十来天,晏瑾逐渐觉得疲惫了。可是在这座相府,除了夏宵,他没什么可上心的,就算待在房中也是无聊。
想来想去,他还是每晚准时提灯站在对方的必经之路上,只是出发的时间越来越晚,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满腔疲惫。
这日,天色逐渐暗下去,晏瑾让婢女拿来灯笼,脚底下却不太情愿往外头走,索性提灯在自己院中逛了一会儿。
路过一座假山,晏瑾忽然注意到对面长廊似乎站着一抹白影。他以为是院中某个婢女,刚转过头,又觉得不对——
他院中没有穿白衣的婢女,而且那种冰雪般纯粹的白色,他似乎,只在一人身上见到过。
某段记忆带着疼痛被人揭开,晏瑾用力吸了一口气,正想回头再看一眼确定一下。
对方不知何时走到他背后,双手搂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脖颈间。兰草的清香盖过晏瑾身上清苦的药味,那个熟悉的声音轻轻道,“我有许久,没有见到你了。”
晏瑾心中一震,不确定地唤他,“道长?”
白渊蹙眉,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并没有回答。
他在晏瑾肩颈处闻了闻,浓郁药味从怀中传过来,他看见对方脖子上裹了几层白纱,伸手抓住了要扯开,被晏瑾转身制止了。
晏瑾隔着雪白的袖子抓住他的手,仰头认真看他的脸。几个月不见,白渊几乎没有变化,只是眼眸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峭更深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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