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在聂长安后腰上,用指尖周旋挑逗那茎体,低道:“非要我用言语明确地邀请你?……那么,进来。”
待到真进入正题,他又说不出话来了。
顾及裴慎旧伤在身,能用的姿势有限。他握着聂长安的肩膀下沉,快感却潮水一样上涨,循着脊椎漫入颅脑,身体再浮起来时,情潮便随着律动一波波地冲刷,涌向四肢百骸。他有些脱力,没控制好动作幅度,往下跌去,让性器突兀地顶到了最深处。
“在这里不用忍。可以发出声音。”聂长安扶住他稍停,说出的话不像要求,像提示。
裴慎好像刚意识到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神色动摇起来,身体也动摇。再被抱在怀里戳弄几下,就掉出了几声发软的鼻音。皮肤下渐渐透出血色,从被撞击着的臀部泛到胸口。
但是仍然没完全放开声音。
“是你忍得更辛苦。”他抽空回答了聂长安一句。
聂长安做这事的优点是态度专业,思想端正,克己利人,永远乐意效劳,但似乎遗憾也在于此。即便肉体结成卯榫汗水汇在一处,仍免不了近乎某种程式。
聂长安仰头凝望他,脸上带了点疑惑问询,整体表情仍浸在欲望中。显然他也取悦到了对方。不过聂长安的五官在这种时刻也如同雕刻,兼具力量和美观,绝未因欲望而不雅地扭曲。
裴慎闭了下眼睛,避开聂长安的疑惑问询,心绪复杂地自行参悟。
幸好他很快就没有余力分神多想了。
这种活动可能和搬砖一样消耗体力。终于停下时,裴慎不仅感到累了,甚至还饿了。聂长安对时间的把握果然不会出问题,没换姿势就把裴慎插到了高潮,自己射在了外面,附赠简单擦洗整理,随后刚好赶上饭点。
饭后,裴慎得以较镇定地花时间斟酌落子,在棋盘上对聂长安开始反围剿作战,变得神清气爽许多。
“我就说么,这是个计算问题。谁先手谁有绝对的优势。”他边说边把满盘棋子平推向对面,示意这局由输家收拾残局。聂长安一笑接了过去,浑不以为意,风度堪称败亦从容。
最近聂长安官升一级离裴慎还差着六品半,好像嘉奖他英勇献身于裴将军似的。当然名义上是由于“部统有方,警守无失”。
不管怎么说,升职后,照例该打报告谢恩。裴慎说:“噢,我好几年没亲自写过这东西了。努力,努力,帮不了忙了。”
玩笑归玩笑,聂长安其实不犯难。他是公文写作的熟手了,而且写法和裴慎那个骈四俪六的路子不同,纯粹交代事实,末尾缀一笔“臣无任感戴以闻”,三行完事。
没隔几日,裴慎自己竟也要上表谢恩。盖因临近腊八,宫中召臣属赐宴,顺带杂七杂八赐了些小东西,常规的年历、面脂、香袋外,另有盒补药,据说效可滋养元阳,能强筋骨,复能治房劳。退离休官员份例皆有之,裴慎虽则在一干白鬓苍颜中,青翠得格格不入,也免不了被派送一份调元葆真丹,面色顿时有些微妙。
宴后,皇帝单独留他在侧殿,说是有问题垂询。
裴慎平日不必参加朝会,难得派上用场,于是稍事精神应对。
这次的问题,简单概括,是对西南的苏毗打或不打。
裴慎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地推托了一下,后自称浅薄愚昧地免责了一下,最后给出的意见是不打:虞朝和苏毗之间有个缓冲带,居住着若干羌族部落,有时倒向这边,有时倒向那边,目前大致是倒向本国的。当下国力不能支撑大战,似应积极争取中间势力,不宜轻易生事。
结论方出口,他就察觉到不合皇帝心思。但并没有改口的觉悟。
皇帝天颜不悦,大约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放了他出去。
裴慎抱着御赐的年货,走到宫道上,望见一位官居太尉闲职的同僚正慢慢在前边溜达着——论职位是同僚,论辈分是父执,年纪将近他两倍,乃国朝的宿将、名将。从前小裴在西边的时候,还没做太尉的殷将军在北边,声名远比他响亮,后来转战中原,两人职位虽未平级,统军上已是齐头并进的关系。裴慎对这位一向执子弟礼,这次见到,也致敬了过去。
殷太尉见了他,欣然说,我就知道今天会遇到你,有东西拿给你。——坏了,忘带了,看我这记性!去我家拿吧。是我门生任职幽州,组织编纂的当地方志,抄了一份送给我,我刚叫人转抄出来。你不是喜欢收集这个么。
裴慎谢过,便跟着殷太尉走出宫去,顺便应邀蹭了太尉的马车。路上,殷太尉提及他往日喜爱地理学,问他近期可曾研习,有无心得。裴慎最近哪里正经学习过,略赧颜地讲了实话。殷太尉点头听取,未加评论,转问他近日行程。裴慎自在起来,一一答话毕,也动问殷太尉起居如何,饮食如何,身体如何,如此这般谈些闲天。
过了会儿,裴慎问:“您不问我殿中议事情况吗?”
殷太尉道:“需要问吗?料想你和我所见略同。”
裴慎说:“您也不赞同。”
殷太尉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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