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很快就没有余力分神多想了。
这种活动可能和搬砖一样消耗体力。终于停下时,裴慎不仅感到累了,甚至还饿了。聂长安对时间的把握果然不会出问题,没换姿势就把裴慎插到了高潮,自己射在了外面,附赠简单擦洗整理,随后刚好赶上饭点。
饭后,裴慎得以较镇定地花时间斟酌落子,在棋盘上对聂长安开始反围剿作战,变得神清气爽许多。
“我就说么,这是个计算问题。谁先手谁有绝对的优势。”他边说边把满盘棋子平推向对面,示意这局由输家收拾残局。聂长安一笑接了过去,浑不以为意,风度堪称败亦从容。
最近聂长安官升一级离裴慎还差着六品半,好像嘉奖他英勇献身于裴将军似的。当然名义上是由于“部统有方,警守无失”。
不管怎么说,升职后,照例该打报告谢恩。裴慎说:“噢,我好几年没亲自写过这东西了。努力,努力,帮不了忙了。”
玩笑归玩笑,聂长安其实不犯难。他是公文写作的熟手了,而且写法和裴慎那个骈四俪六的路子不同,纯粹交代事实,末尾缀一笔“臣无任感戴以闻”,三行完事。
没隔几日,裴慎自己竟也要上表谢恩。盖因临近腊八,宫中召臣属赐宴,顺带杂七杂八赐了些小东西,常规的年历、面脂、香袋外,另有盒补药,据说效可滋养元阳,能强筋骨,复能治房劳。退离休官员份例皆有之,裴慎虽则在一干白鬓苍颜中,青翠得格格不入,也免不了被派送一份调元葆真丹,面色顿时有些微妙。
宴后,皇帝单独留他在侧殿,说是有问题垂询。
裴慎平日不必参加朝会,难得派上用场,于是稍事精神应对。
这次的问题,简单概括,是对西南的苏毗打或不打。
裴慎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地推托了一下,后自称浅薄愚昧地免责了一下,最后给出的意见是不打:虞朝和苏毗之间有个缓冲带,居住着若干羌族部落,有时倒向这边,有时倒向那边,目前大致是倒向本国的。当下国力不能支撑大战,似应积极争取中间势力,不宜轻易生事。
结论方出口,他就察觉到不合皇帝心思。但并没有改口的觉悟。
皇帝天颜不悦,大约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放了他出去。
裴慎抱着御赐的年货,走到宫道上,望见一位官居太尉闲职的同僚正慢慢在前边溜达着——论职位是同僚,论辈分是父执,年纪将近他两倍,乃国朝的宿将、名将。从前小裴在西边的时候,还没做太尉的殷将军在北边,声名远比他响亮,后来转战中原,两人职位虽未平级,统军上已是齐头并进的关系。裴慎对这位一向执子弟礼,这次见到,也致敬了过去。
殷太尉见了他,欣然说,我就知道今天会遇到你,有东西拿给你。——坏了,忘带了,看我这记性!去我家拿吧。是我门生任职幽州,组织编纂的当地方志,抄了一份送给我,我刚叫人转抄出来。你不是喜欢收集这个么。
裴慎谢过,便跟着殷太尉走出宫去,顺便应邀蹭了太尉的马车。路上,殷太尉提及他往日喜爱地理学,问他近期可曾研习,有无心得。裴慎最近哪里正经学习过,略赧颜地讲了实话。殷太尉点头听取,未加评论,转问他近日行程。裴慎自在起来,一一答话毕,也动问殷太尉起居如何,饮食如何,身体如何,如此这般谈些闲天。
过了会儿,裴慎问:“您不问我殿中议事情况吗?”
殷太尉道:“需要问吗?料想你和我所见略同。”
裴慎说:“您也不赞同。”
殷太尉说:“是。不过看朝中动向,主张打的人比较多。只怕还是要打。”叹了口气,道,“徐武靖在日,帐下多少将校,他写信给我,却只说裴静言足胜艰巨。这些年看来,虽然数你年纪最小,不料却数你最能持重。”
裴慎笑说:“是徐帅和殷公高看。我知道有人背后叫我婆妈将军呢。”
殷太尉说:“倒是宁愿婆妈一点的好。”
殷太尉宅请援。于是邻近的益州都督府遣长史来,和辛楚材同守会州。长史本是个惯经战阵的,这次不幸阵中落马,断了腿行走不得,又被运回了益州,留下长史的副手尹少墨在军营中,代行长史职务——而这位差不多纯粹是个文臣。待裴慎归来,尹司马见了他表现得简直如见救星。
“钧座,节下,元帅,莒公,裴兄!你可来了!”
裴慎第一反应是四处看了看,确定这是在叫他一个人,然后开口:“久见了。我这次没节,可不敢当节下之称。”
传统来说,命大将出征,皇帝当赐旌节:旌以专赏,节以专杀,表示其人在军中享有全权。裴慎这次只拿到了调兵的虎符,确实名分上欠点。
尹司马也这样认为:“是可惜了,偏偏少个节。虽然没它也过得去,有它却更好。”
裴慎坐了下来:“我在长亭会上,已经跟大家摆明了,朝廷以征讨委我,别的我不管。军中纲纪、情报、赏罚升绌之类,报我幕府,自有主司发遣。城隍、馈运等,仍责都督府。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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