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那软蛋相公畏惧正室,更不敢得罪门阀,只当她已经死了,这玄机居士也被伤了心,也逐渐放浪形骸,去咸宜观中献香进礼的宾客,若是才学过人,出口成章的大才之士,得她赏识钦慕的,不止能得清茶浅酒润喉,运气好的,还能与她共度解佩荐枕之欢呢。”
李凡忍不住嘲他,“温大人这么清楚,莫非你也去展露过几次才情?”
温璋,“咳咳咳!李大人莫开玩笑了,想做这玄机居士的入幕之宾,不仅得是真才实学的才子士人,或者是有才名官声的达官显贵。
日常能去她那咸宜观中喝茶作诗的,都是京畿圈子里的文化人,氛围高洁雅致的,可不像西市搞那么俗不可耐的。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李凡懂了,私人会所喽。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就是文艺界的名媛呗。怎么,这人和太平观有什么牵连?难道是因为业务上有重叠吗?”
温璋道,“咸宜观那个圈子里的人,最高也就是侍郎之类的散官,到底还是不能和太平观相提并论的,下官也没查到她背后有什么厉害的靠山,起初以为此女充其量,也只是文人墨客的小圈子里,自相吹捧起来的红人罢了。
所以前两年,有人告发玄机居士私刑打杀了使唤的奴婢,还藏尸观中,下官就依法办了。唉,实不相瞒,其实差人也并没有找到尸首。但这件事情吧,其实是那位正室安排委托的。她大概是听说玄机居士被逐出京城,还活得挺滋润,一心想让她死,因此虽然找不到尸体,却搜到了那死者的血衣,还有其他人证的口供,最后是怀疑她大约用了什么秘法道术,毁尸灭迹了。因此本官是打算按律处置,将玄机下狱问斩,以儆效尤来着。
但是您提到那白眉的侍者岑昏,下官就记起来这件事了。
当时就是这个太平观的岑昏出面,将玄机居士从大牢提走,救了一命。不止如此,岑昏还帮她销了案,那玄机居士夫家那边也出了休书,算是和她了断前尘孽债,再无恩怨瓜葛了。
而且此后,也不见玄机居士去太平观走动,反而依然在城外咸宜观中修行,继续交游公卿,寻欢士子,一如往常,名声还更大了不少。
因为当时也有她不少裙下之臣找本官求情的,所以世人只当是有哪位大人出面说动了我,却始终无人知道,她能逃脱一命,全是靠太平观里的关系,所以如果您要追拿仙贼余孽,或许可以从这个人下手的。”
李凡一听,不由有些奇怪,“你这么一说,此人勾结仙贼嫌疑还真是挺大的。太平观里的蒸饺,咳咳,女冠也不少了,也不见那太监看上哪个的,可又不像是单纯想结个善缘,拉她入伙……
温大人,你不妨把话说得再清楚一点,免得这次再出差错,让贼子又逃走了,白白浪费一条线索,到时候还要再回来麻烦你,我也于心不忍啊。”
温璋叹了口气,但想想都被无声无息堵在茅厕里了,难道还能遁地逃了吗?于是只好全交代了。
“李大人,你知道找一个人,应该从哪一步开始吗?”
“唷?你还考我呢?”李凡有点不耐烦了,声线高了八度。
“不是不是,下官的意思是,要找一个人,或者查一桩案子,首先都要找他的钱。”
温璋不敢再吊人胃口,赶紧连珠炮得吐露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当初查办此案之时,本官就察觉咸宜观中的出项入项有差,日常开支不对,还有观中那些茶点器皿,吃穿用度,极尽奢华,都是最顶级皇亲国戚一档的。但其实现钱金银却又没有那么多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李凡忍不住打断,“这有什么?高级会所的话这个腔调不是很正常吗?她好歹也是离国文艺界的头号网红,那肯定是有金主打赏给她的喽,说不定一天能赚他个两百万缗呢!”
温璋叹了口气,“李大人,谁去请香还愿,随身还带那么多金银,还一捐就百万贯的?那咸宜观又不是正经修行宗门,玄机居士身边也并没有高手护持,若是有这么多钱在手里,不怕被歹人盯上吗?何况就为了一个女人罢了,有必要花那么多钱吗?”
那可不一定哦,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
“那你的意思是……”
温璋也忍不住又进入了断案模式,“根据本官的观察和推断,那些文人雅士,达官贵人出入咸宜观,其实不仅仅是去与玄机居士幽会,主要还是去吟诗作画的。”
李凡,“……啊?是不是说反了?”
“正是!我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只是一般有些才品相貌的女子,有那么一两个姘头相好,日一小聚也还正常。可那咸宜观,一到晚上,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难道那玄机居士这般厉害,还通宵达旦,日夜笙歌不停的吗?这也太离谱了吧!
所以本官借着案情,也多方查问打探到,其实许多有文才的风流士子,都是被玄机居士刻意拉拢奉迎,欣赏他们的才学,而且她也能聊得上来,因此越发将她视为红颜知己,欲罢不能,每每相聚,也都谈论诗词歌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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