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这些人,有上顿没下顿的,兵灾连年,那还管他什么魔神妖怪的,当然谁给口饭吃,谁给条活路,就跟着谁干了。
人各有道,命数不同,道就不同,实在没什么好争的。
我刘涿当年的志向,也不过是做一方县尉,保境安民罢了,虽然造化弄人,投身黄天,但现在做的事情,倒也是差不多的。
李兄不以成见论正邪,今天肯听我一个魔道说许多话,足见是行侠仗义的大丈夫,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胸中的正道,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李凡被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鼓励,突然一个激灵,却不是背脊的恶寒,而是完全相反的,感觉到有一股热血冲上胸腔!几乎有一种和对方拜把子的激情,激动兴奋得心情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残留心中的,是一种遇到志同道合之士的由衷喜悦。
然后他内视神庭,发现之前死生之门和鬼谷轮番恶斗,蔫成花苞的两朵昙花,又再度绽开!神庭之中,三花怒放!
于是李凡也心有所悟,正色拜道,“多谢刘兄点悟,受教了。”
刘涿连忙道,“李兄切勿如此,应该道谢的是我才对,刘某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报答的,不过一条命在这罢了,有什么使唤,只管吩咐好了。”
李凡点点头,然后打开那《黄天太平书》看了一眼……又翻了翻……
“刘兄,你这本天书上好像什么字都没写吧?”
刘涿点点头,“恩公有所不知,黄天天书本来就是无字天书,只有与黄天有缘之人才能看到。不过据说即使看不到,只要时常观想此书,也能借来黄天道祖的伟力。”
李凡眯起眼看着他,“……不是,这个我当然知道,一般人看不到天书,也看不到黄天道布置法阵用的黄色符印,但你这本上头,不仅没字,连黄符也没吧?”
刘涿一愣,“你能看得到黄字?等等,你是说这本真的无字?”
李凡默默点头,刘涿也是个明白人,略一思索就懂了,带着李凡就到营地里,找到一个正扣着脚坐在地上喝粥的黄衣法师。刘涿上去就给他揪起来,
“耿雍,你给我的这天书是假的!我说怎么多年苦修毫无寸进,啥也观不出!感情你去总坛进修,啥经文都没抄,就带本白板的回来糊弄我!”
“啊?刘头你说什么呢?什么天书?什么假的?我不知啊!”
那法师一问三不知,但李凡看他帐中分明散落不少符咒,而且上头都有蠕虫般爬动的黄字,看来他就是跟着刘涿的黄天道贤良师,外头的阵法大概就是此人布置的。
李凡也不需要多解释,上前直接从地上散落的符文中,找出一本散开的黄册翻阅,从心情下降的警报看,这一本才是《黄天太平书》了。
那边两人见李凡那到正本,也停下争论,那黄衣法师耿雍一看被识破了,只好解释道,“刘头,不是我戏耍你,但这法门邪乎得很,就算看不到,最好也别常带在身上,更别轻易观想,很容易出事的。”
刘涿怒道,“废话!我能不知道凶险!这世道更凶险!把真经抄给我!”
谁知道那耿雍却抱着他的腿直摇头,“不行啊不行啊!刘头你听我说,这书确实有问题!我学了以后成天做噩梦,时常会失忆,这些黄字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写的……你还要带领大家闯一条生路呢,真的这天书你就别看了!”
“你废话!”刘涿气的要打,似乎又下不去手。
“捧着黄天天书看这么久,还能维持理智,已经是资质超凡了,”李凡把那天书看过一遍,就塞到袖子里,同刘涿道,“刘兄,这天书我就借走了,另外传你一部可以守身的修行之法吧。”
于是李凡就地取用纸笔,在刘涿那本空白书册上,写下一篇功法。
刘涿和耿雍凑过来看看,“这……似乎是玄门的上乘炼气之法?咦?还有剑谱?”
这是李凡综合了《普通剑气化剑指南》《北辰气剑真诀》《墨山基础剑气》和《玄天剑法》,尽量写了篇通俗易懂的剑谱,附加经脉图,递给刘涿参考。
“此法是当年剑宗筛选外门弟子所用的基础,被我修改了许多,也算不得上乘,不过可在杀劫中熬炼,倒也符合艮州眼前的情况,筑基结丹,应该不在话下。
刘兄,之前帮你疗伤时,我已经给你治疗过许多积年的暗伤隐患,你有多年沙场血战的经验,可惜修的不是什么正宗法门,因此以后只要改用我的剑法,依照图谱温养经脉,打熬剑力,想必假以时日,必然修为大进,若有机缘,成就元婴也未尝不可。
另外,我虽然不在乎什么正魔,但这部剑法到底是参考了许多玄门秘传,威力非同小可,如果你要拿出来传授炼兵,请记得慎重挑选志同道合之人,方可传授。
总之,你们既然投身黄天道,被卷入乱世杀场,那也就只有仗剑杀出来一条生路来,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
刘涿真的惊了,也想不通李凡干嘛这么帮忙,只能拜谢了,“李兄大恩!授我等仙人真传!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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