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他,倒是飞絮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状元郎好生俊俏。”
李泽南到的时候,林和靖和飞絮还在头对头研究《状元卷》,他坐下还没喘口气,就抓着林和靖吐槽自己妹妹在家里如何如何不听话,如何吵闹顽劣,不知道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又有什么样的人家敢娶这么泼辣的妹妹。
李家的事,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不称职的父亲,早亡的母亲,胡作非为的哥哥和娇惯成性的妹妹。
林和靖看书看的头脑发昏,还要理会李泽南家长里短的芝麻事,没听多久就觉得两眼晕眩,要出门醒酒。他想自己走走,便婉言谢绝了飞絮的陪同,对方怕他着凉,还执意给他批了一件银灰鼠毛的外装,倚翠楼专为客人准备的,红线密织也挺漂亮。
不言守在门外,早就睡得打起了小呼噜,林和靖想了想,没叫醒他,自己一个人下楼吹风。
倚翠楼日进斗金,这后院也是修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林和靖走了一会儿才到池塘边站定,一阵凉风习习,他深吸了一口气,微风和花香冲淡了他身上的脂粉味道,整个人都精神一震。
林和靖歇息片刻,回包间路过某扇房门时突然被一双手扯住,拉进一个酒气浓烈的怀抱里。
“唔……是你?!”林和靖看清眼前的“醉鬼”,整个人都呆住了。
“砰”的一声巨响,林和靖的身体重重装在木门上,齐修远整个人散发处一种不受控制的癫狂,越过他的肩头,林和靖粗略打量了一遍屋内的情况。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墙角边放着一张五尺宽的雕花木床,床上是锦绣绸缎的铺被,四周围着繁复花纹的帐幔,旁边摆着做工精细的檀木桌椅,花瓶中几枝梅花开的正盛,清幽怡人。
但林和靖一看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装饰的再清雅也改变不了这是淫窝的事实!他两臂使劲推开了身上的人,怒道:“齐修远!你发什么疯呢?”
倚翠楼干的自然不是正经生意,做附庸风雅的生意也兼着做皮肉生意,但不同的包间做不同的生意,像刚刚林和靖他们三人呆的房间,房间宽敞摆设舒适,有窗有琴,摆的是交流聊天的坐塌,各种书籍俯拾即是,但这个房间没窗户不说,整个房间里就只摆了一对小小的桌椅当装饰,很明显最主要的功能设施是靠墙的那张床。
听到自己的名字,齐修远镇定了一瞬,急促的喘气道:“你……快走!”
林和靖这才发现对方似乎很不对劲,清俊的脸上爬满了汗珠,脸庞下青筋暴起,明显是在压抑着浓厚情欲,不是正常动情的样子,刚刚那句快走应该是拼尽全力找回理智后下意识的催促。
半个时辰前还很正常,十有八九是被人下药了。
什么人?
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给未来的准朝廷官员下药?
倚翠楼是风花雪月之地,可自己主动还是被人下药区别也太大了。
难道是对方有所依仗,料定齐修远不敢声张?
“你怎么回事?你的小厮呢?需不需要我出去帮你叫人?”林和靖的第一反应就是快跑,能给科举正途出身的新科状元郎下药,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蝇营狗苟的腌臢事,自己尽快脱身才是正经。
齐修远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重重的闭了一下眼睛,厉声道:“不用,离开我的房间!”说完这句话,转身跌跌撞撞的坐在身后的玫瑰椅上,手肘支着额头不住的喘气,整个人都不正常的抖动着,空气中满是灼热的情潮。
虽然没有亲身经过里,但八卦闲谈里少不了的就是荤段子荤故事,前不久临王府就闹出过逼奸民女的荒唐事,闹的沸沸扬扬朝野皆知,据说就是给人家姑娘下了药,霸王硬上弓成的。
林和靖下意识转身想走,手都摸到门把手了,却又转身几步走到齐修远身前蹲下,小声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帮你?”
静默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只有一道轻一道重的呼吸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而后逐渐交织在一起。
林和靖没有等到齐修远的回答,大着胆子凑前一看——这人分明已经昏了过去!
这得是下了多大量的春药?!
齐修远今天和同科好友结伴出行,作为现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自然也是好好打扮了一番,一身剪裁合体的银白衣裳上刻丝花纹,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戴着同色银冠,俊逸出众的面庞染上浓烈的情欲,更显旖旎。
林和靖面上闪过一丝挣扎犹豫,最后深呼了几口气,站起来转身把门锁合上。
倚翠楼为了保护客人隐私,房屋建设的时候就精心设置过,不仅墙壁是特制的,隔音效果绝佳,各个包间的门锁都是特殊工艺,除非内部打开,外面几乎不可能推开。
林和靖下定决心半拖半抱着把昏过去的人拖到床上,这才发现他身体不正常的发热,烧的都快烫手了。
齐修远是被药力冲晕的,在昏睡中也不舒服,沾到床便自动自发的滚了上去,脸上密密麻麻的汗沁到头发枕头上,显然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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