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答案。
那就索性不想,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只觉得没有任何地方能成为他的归所,天上在下雨,屋檐下在滴水,而刚刚丢掉奶茶店兼职“见义勇为”的崔晧看见了一个霓虹招牌,一身休闲西装的男人打起伞向他走来:“进来避个雨怎么样?”
“好,谢谢。”崔晧感受到男人靠近的温度,跟着他到了街对面。
“看你年纪不大,应该还在上学,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
“我工作丢了。”崔晧只这么讲,别的一概不吐。
“你成年了吗?”
“没。”
“现在很缺钱吗?”
“嗯。”
“来我这吧,”男人拍他的肩头,“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做什么?”
“援交。”
“你不需要出卖身体,”男人眼里有狂热的光,“你只要勾勾手指,会有一大堆人贴过来。”
“我这里有很多客户。”
“哦?你打算给我拉皮条是么?”崔晧淡淡地说,“去你妈的。”
“有很多钱,确定不试试?”
“试?”崔晧看着他笑得肚子痛,“我试了还脱得了身吗?”
“开始是陪吃陪喝,后面就是陪睡,然后你会不惜代价留下我这颗摇钱树,我不是傻子,我很清楚你们是什么路数。”
“你真的长得太好看了,”男人欣赏的目光炯炯,“姑娘们都会疯狂爱上你。”
“我喜欢男人,”崔晧直腰,“还是不去骗人家女孩的好,恶心。”
“这又怎么了,男人也会喜欢你。”
“哼嗯?”崔晧眯眼,“你喜欢我吗?”
“我不是同性恋,但我不介意和你试一试。我想让你给我口,感觉应该特别好。”
“哦。滚吧。”崔晧厌恶陌生人和他谈情,尤其是讨论身体和性行为。
“买卖不成仁义在,交个朋友,我酒吧里还缺个服务生,来不来?”
“滚蛋,不去。”
“哦?那我还是找人强了你拍片吧,这样挣钱。”
“我啊,之前见过你,五中附近的奶茶店对吧,片子就散进五中去,让他们开开眼。”
“威胁我?
“来不来咯?”
“你说你逞什么强呢?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多狼狈,根本没有尊严可言,干嘛还死守着所谓的脸面。”
“小少爷,”男人逗他,“你是不是离家出走啊,看看你这个手指,从来没干过家务的样子,多漂亮。”
“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除了叫我滚你还会骂什么?”
“你他妈脸皮真厚,是不是上了三四十岁的老男人都一个德行。”
“呦,你也烦你爸是吗?”男人好像有读心术,口轮闸肌微动,扯出微笑。
“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烦死他了,这不让干那不让干。”
“是啊,可烦他了。”崔晧说。
“来根烟或者喝杯酒怎么样?稍稍放纵一下自己,不会有太大问题。”
“算了吧,”崔晧不接他的东西,“等我真的穷途末路了会考虑找你的。”
“我等你,这个招牌前面推门进去地下二层随时欢迎你。”
“你现在这样缺钱,需要我借你吗?”
“叔叔,别献殷勤,”崔晧懒洋洋地,“不吃这套,我他妈拿了要还的。”
“那你打算做什么呢?”
“给人陪练,躺擂台上睡。”
“你要真有善心,多犒劳犒劳手底下的人,别强迫人家就好。”
崔晧见过很多牛鬼蛇神,他对崔东旭唯一赞同的一点就是每个人自有生存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必强求你的朋友或其它人与你心存一致,君子之交本就不必水乳交融,徒增烦恼而已。
今晚其实没有陪练的兼职,他只有星期天才去,但是他好想发泄,也许他不是最悲惨,但此刻崔晧抑制不住地想,活着有什么意思呢?还要经历多少恶心的事情啊。
如何才能继续骄傲地笑呢?
只有年少轻狂是抵不过现实洪流的裹挟的,崔晧后来依然踏入了地下二层,见到了陶頫,奠定了以后生活阴郁迷离的基调。
这也成为了那场祸事的开端,毕竟猎艳场上从来不乏追求扭曲快感的猎奇者。
崔晧的警惕心很重,于是他们找上了戴蒙。
戴蒙只做了一件事,就把他推向了深渊:他把崔晧约到了路灯坏掉的公园,然后自己没有来。
崔晧以往逃课都会及时回到学校等崔东旭来接他,这一次崔东旭却多等了九个多小时才接到他。
崔东旭描述当时带回他的情景:
他抱着浑身带伤的崔晧放上医院担架时目眦欲裂,狂怒不矣。崔晧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无力地垂下落在身体两旁,人已经是一副痴傻样了,一双眼睛中看起来只是眼睑边有一道划痕而完好的左眼瞳孔呈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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