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像架梁时固定用的榫卯,强有力地嵌进两根肋骨间的空隙。
这曾经芝兰玉树的人晃了晃他直挺的脊背,沉沉地倒下了。
过了一会,法医拿着几十厘米长的钢签插入创口转动两周,确认死亡。
尸体抬上担架,原地留着一泊血,视频也就到此为止。
陶頫的余光里,崔晧开了一瓶啤酒,要了烤串:“谁知道,你谈恋爱分的清那么多?又不是养宠物,哄舒服了就会把肚皮都摊给你看。”
“那你当初说我呢?”
“那不是为了让你回头是岸嘛,杠个屁。老子杀人放火像好人吗?嗯?”
“行行行,你横你有理。”陶頫一阵无语。
崔晧吃完了烤串在桌子底下踹他:“唉,这地还有什么好吃的?”
“你不要吃多了又回去吐哦。”
“爷乐意,今天有胃口。”
“行行行,奴才这就带您去。”
这一片城中村今年可算是谈妥了所有拆迁时宜,就等月底动工全部推平,2016年的市政最大的一件政绩就要到手,相关政府部门总算能松一口气。
爱听戏的老人家坐在屋檐下慢悠悠地晃脑袋,戏匣子一边放,她也一边唱:“……良辰美景奈何天……”
“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
崔东旭走进酒吧时看见披着假发的崔晧正皱眉躲避一群醉醺醺的酒鬼,裙子的下摆已经被撕开,露出漂亮的小腿,鞋也被踩掉一只,当即上前拨开人群扛走他,崔晧愕然,显然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继而开口骂人:“你他妈放开!”
旁边一个不知道披的假发真发的男人伸手拦他:“你不能带走他,他不愿意。”
“滚。”什么妖魔鬼怪都敢来玷污他的东西了。
clock18上膛,他抬手打了两发空枪。
男人噤声。
崔东旭出了门把人塞进黑色卡宴的后座,面无表情看着崔晧:“你如果不跟我走,我会把酒吧里的东西全清理干净,然后干掉老板。”
崔晧于是也闭嘴了,老老实实跟他回别墅。
崔东旭十几年来少有如此失态过,上一次掏枪还是在境外的公海遇见海盗,那时候他20岁,武警退役给人家当保镖。
崔晧那时已经有6岁,住在他一起退伍的战友家里,战友一开始见到崔晧问:“亲戚小孩?”
“我的。”
战友说:“好家伙,我以为你的顶多两三岁。”
崔晧不怕生,看着战友哈哈哈哈的大笑对崔东旭说:“他们都以为我是你弟弟。”
崔东旭对这个小混蛋从小宠到大,在崔晧身上投射了他童年缺失而渴望的一切,除了没能给崔晧一个母亲之外,崔东旭可谓殚精竭虑。
因为是一夜情未成年非婚生子,上户口时废了一番周折,先是跟几个社会上认识的大哥借了钱交社会抚养费,做亲子鉴定证明,申报出生登记,再然后回家挨了一顿打,逼二老认孙子。
崔夫人是教师,文文静静,以和为贵,崔东旭老子不一样,兵痞出身,难得回一次家,听见这消息反手抽了崔东旭一个大耳刮子就抓起皮带直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脑袋里编钟响。
崔东旭脾气硬,也他妈浑,气头上来捂着满脸的鼻血跟他老子杠:“爱认不认,跟你走个过场,真把自己当根葱。”
他当时很清楚他连自己都养不起,更不要说一个小孩,但是他绝不向他老子低头。
于是他就带着一丁点大的崔晧离家出走,去沿海打工,接触走私。前一两年开始只是做假烟,后来卖假电子产品,对贩私市场有一定了结后,他不当人家小弟了,和别人合伙卖白粉卖色情碟片和写真。
他自学了英语还有一堆小语种语言和外国掮客扯皮,和蛇头玩得也很不错,做买卖偷渡人口下家的中介,蛇头把人带进国内,他就假装给他们介绍住处和解决身份,再把人卖一手,女的卖到深山老林里做媳妇,男的扔进矿井挖煤。当然,蛇头得抽成。
袋子鼓起来了就得洗白,太黑容易遭鼓弄,政府不是吃素的。
1990年,崔东旭带着4岁的崔晧返乡,参军入伍当了一名武警。
1992年,退役。
1993~1994年,服务于跨国安保公司,同时了解国外市场。
1994年,创业。
那几年的经济热点有国企改革,个人购车,房地产,期货……崔东旭选择了做汽车加工,制造零配件中间产品进行出口,以及相关汽车用品,同时也经营一些其它的金属制品。
他胆子大眼光毒,运气也好,很快赚了第一桶金,和外商合资引进新技术改良产品。
他年轻,他狡猾,他残忍,他势不可挡,但他仍有弱点,崔晧是他唯一的顾忌。
崔晧年纪小,但是很懂事,做事也有自己的想法,从来不缠他要什么,外放的性格遗传自母亲,彪悍的一面则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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