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他得遵守规则。
疯子要快乐其实很难,嗯,在这套社会评价体系下戴蒙并不是正常人,但他活在这世上,于是只好按下爪牙,只在暗处舔舐猎物的脖颈。
他所兴奋的不是单纯的鲜血,死亡,而是暴力带来的掌控感,以及美丽事物崩坏再不能为他人而享受,在自己手上落下帷幕的绝对占有。
公交车驶向东边的下杚路,十多分钟后在法,先下巴搁在脖子最底下于锁骨相接的那块皮肤上,下滑,用鼻子顶住,一点一点往上推,鼻子顶过以后是表面半干的嘴唇,很慢,像是要确认什么,然后张开嘴轻轻地咬,舔,最后以含住喉结结束。在浴室的镜子里面,戴蒙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是一副怎样的神情,很脆弱,小动物一样。
今天也是一样的,只是崔晧咬他的力道加重了,手在戴蒙的腰间摩挲:“想不想出去玩一下?”
“去哪里?”
“一个朋友的私人马场。”
银白色的流线型车身在盘山公路上闪过,护栏边立着的标识微微反光,层林抛去房屋的轮廓前迭,在天光里散漫着青。
戴蒙鼻翼翕动,还是留兰香,崔晧带他来时也是这个味道。
“不适合你,”戴蒙很早就想说了,“太淡了。”
“那该用什么?”崔晧打方向盘拐弯,“柑橘,皮革,木质,水生调?”
“东方调。”戴蒙说。
“嗯?麝香催情哦?”崔晧眉毛轻扬,“晚上用效果挺好。”
“那就试试。”
“戴先生,我记得你以前是一个很正经的人,”山脚下的公路旁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里面缀着几块鹅卵石,崔晧戏谑的声音也落在里面,“现在怎么这样?”
“正经人觉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跟流氓正经,吃亏的是自己。”
“是,老流氓了。”崔晧笑。
”戴先生,我觉得假如当时我十几岁的时候忍得住,学一学怎么做生意,年少有为的样子站到你面前,你肯定不会拒绝我。”
“毕竟你那么爱权爱钱。”
“其实还贪色,”戴蒙与他之间的龃龉厚如北方覆雪,平时不发作就和谐如干净表面,对峙时深扒去看全是虬结的树根在底下冻死腐烂,“我有后悔过。”
“你真的很会演戏,还很贵人多忘事。”这是说戴蒙一开始没认出来他。
“疯子总归不太正常。”
“别蒙混过关,你是杀人犯不是精神病。”
“毕竟我们十年没见。”
“对,反正我对你来说无关紧要,”崔晧冷笑,“高兴了就逗一逗,不高兴就踢出去。”
“那你现在是要报仇?”
崔晧沉默不语半晌,烦躁地抓头发:“不知道,不是还剩二十几天?我想明白了就告诉你。”
“你真的坦率过头,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戴蒙说。
“烦死了。”崔晧重重踩下油门。
到马场,崔晧走在戴蒙前面闷声不吭,自己先去换了骑装,头盔,衬衣,马甲,马裤,马靴,马术手套一等一等地上身,服帖地勾勒良好身形。
翻身上马的动作很利落,一看就是老手。
侧面一个长发男人也牵着马走过来,微微仰头,带着笑:“今天怎么想来了?”
崔晧发闷气,看也不看戴蒙:“不开心。”
男人捧心:“哇,好过分,就不能是来找我谈情说爱吗?一天到晚来发泄,话说你要是在我身上发泄我还挺开心。”
“呵。”
“2015年了,你不会还单着?”崔晧嘲讽。
“唔,心里有你还找别人,你把我当什么哟?”
“嘿嘿,你这么久也不找四舍五入就是在陪我,陪我说明你爱我,你爱我我当然要更爱你啊,绝对干不出来这种事的。”
崔晧看起来早就麻木了:“放心吧,你会孤单终老。”
“你陪我一起单着不算孤独终老。”
“谁单着?招子放亮点,爷有人,就他妈站你边上。”
“不是,你怎么能有了新欢就对我这个态度,我……恨死你了!”男人装模作样地后退几步。
“乖,一边玩去吧。”崔晧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向对方,心情好了很多。
崔晧偏头问戴蒙:“上不上?”
“太高了,我单手不方便。”
“有马凳,”长发男人说,“我给你找来。”
“不用,我把着你,上来。”
戴蒙只好学崔晧的模样站到马的左侧肩膀前,面朝斜后方,左手接过崔晧递来的缰绳绷紧前兜到不至于拽到马而合适的程度,崔晧猝地出声:“调一下马蹬,对你来说长了。”
“怎么调?”
“拉一下皮带,把手伸平,调到和你手臂一样的长度。”
戴蒙依言照做,然后重复前面的步骤,左脚踩进马蹬,右脚点地起跳,左手扶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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