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一身血的时候发觉自己也不过是个庸人,他也会恐惧。
镊子嵌进他手指指缝里往上顶,用力前推,直到甲根。每完整卸下一片甲盖,施暴者就拿着手机在歌单里换一首比先前轻快的歌。
没有人,没有人能救他,戴蒙喊了太久,嗓子已经哑了,他的痛呼慢慢变成持续不断的呻吟,好痛啊,能不能直接休克死掉。
施暴者开始褪他的袜子,捏住他的脚上下打量,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我记得你喜欢踢足球。”
“放开我……放开我……”戴蒙费力地蜷身蹬腿,想拔回自己的脚,却发现根本没用,这人手劲实在太大。
“别闹,”对方轻轻地挠了挠他的脚心,“切错地方整个断掉就不好了。”
戴蒙霎时脑袋嗡了一声,鼻血止不住地下,他终于到了极限:“求你,放过我吧…你打我脸,你,你…折我胳膊…,划我背,什么都行,别动我腿…”
“他们可没放过我啊,”施暴者微笑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我那么疼,你这才哪到哪?”
“三百多刀啊哈哈哈——”
戴蒙开始战栗,绝望地嘶吼道:“你到底是谁啊?!”
“别怕别怕,我手很稳的,”他戳了戳右眼,“谢谢你,让我的人生变得这么多姿多彩。”
“你是崔晧……你他妈神经病啊——”戴蒙歇斯底里地哭,“我干嘛了?”
“把你在酒吧打工的事告诉你家里是我不对,我拒绝你也是正常人的反应。这不至于!不至于!”
“至于啊,我这个死同性恋你猜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个死同性恋的?”
施暴者附到他耳边自问自答:“被我生父强暴并且起反应的时候。”
“他对我,真的非常疯狂。”
戴蒙一阵窒息:“放过我……”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多好啊,多优秀。”
“可这三百多刀又不是我捅你的!”戴蒙尖叫,眼泪流到下颌没进衣领里。
“可你知情,”他张开双臂圈住戴蒙,“你得补偿我,拿整个人生来补偿。”
“你要么今天被我活活弄死,要么……”
男人舔他嘴角:“让我爽到射出来。”
戴蒙发抖:“你到底想怎样?”
“你上我或者我上你选一个,”男人解开西装外套露出马甲,西装裤也褪到脚边,圈在两条大腿上的黑色衬衫夹明晃晃地亮出,高度和女人穿超短裙时配的超长筒袜别无二致。
“我上你!”戴蒙恶狠狠的,“你他妈赶紧解开我。”
“不可以,所以今天是骑乘位。”男人一脚踹断凳脚,戴蒙立时跌到地上,鼻子猛地往下磕,血流得更凶了。
男人薅起他的头发抓住他翻面平躺,“好可惜你不能给我做扩张。”
戴蒙双手别在身后压得生疼,面无表情地喘粗气:“变态。”
“我是,你要用力动动,这样我我们才会都舒服。”
男人拿下眼镜抹了抹自己的右眼皮:“是不是和真的一样,完全没看出来。”
“我很喜欢他们家生产的高分子义眼。”
“别废话了,我对你的面容修复过程没有兴趣。”
“那不行,”男人慢条斯理地解领带,“我那么疼,你不知道,还一脸阳光地迎接自己的美好人生,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
戴蒙真是日了狗了,他感觉到一只手掌附上他的裆部轻按……
戴蒙耳边不住地回响那些淫靡的水色,旖旎的喘气,他是真的见识了什么叫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男人面色兀自潮红着,桃花眼眯起:“我果然还是想听你惨叫。”
一字螺丝刀尖端反射的慑人光亮落到戴蒙眼中,“呐呐,我就不客气了?,”依然是强力的挤入,直插神经搅弄,像强行剥开尚有数十天破壳的鸡蛋,血汩汩顺着他的卧蚕,眼袋,起子手柄溜达达的滑到带着手表的霜白手腕上。
戴蒙脑袋里的弦崩断后反而清醒了,他很惊讶自己的耐受力,虽然疼得整个人都在痉挛?,但说出来的话表意十分清晰完整:“你还想要什么,只是折磨我对你来说根本没用啊,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啊啊啊,哈?我没想好呢。”男人丢掉螺丝刀,故作苦恼捏住自己下巴。
“好像也没什么,该死的都死了。”他眉目低垂下来,无限温柔。
“你是最后一个,也是我唯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置的人。”
戴蒙半夜痛得醒来,惊觉崔晧打了一张行军床睡在他旁边,而他的一只手正拷在床头。
崔晧睡得也不安稳,背对着他的方向弓起,整个人的长度蜷曲到平时一半,衬衫缩至腰间,一条休闲裤松松垮垮拦在胯上,被拉得更长一边的系带落到被子上,无端地少年气。
崔晧抓着枕头皱眉,口中念念有词,有几个音节总是反复出现,戴蒙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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