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第一次狩猎用长矛刺穿的那只豹子,他伤口周围有多少个围绕的斑纹?”山得意地哼哼,看着萨雷的脸色慢慢涨红。他确定自己难住他了,虽然是遥远的童年时光,但第一次狩猎的成就感依旧了然如心,他记得那只猎物的每个细节,尤其是那根石矛扎出的窟窿眼。山不是在说笑,他的确仔细数过周围的斑纹,并将这份“战果”不厌其烦地与好兄弟炫耀过多次。
萨雷肯定记得,如果他是真的萨雷。
“……十二个?或者十一个?”萨雷抓着头发,他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搅动脑海翻找着过去的记忆,企图中好友的折磨中解脱。就像一根弹簧被拉伸到极致,狂暴者的语气有点破罐子破摔。
“哈!正确答案是十一个半!其中有个病斑!你答错了!”山用手撑着膝盖,他如此兴奋地打算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对萨雷发起攻击,他一定要用十二分力,活动肌肉将绞尽脑汁的疲惫全部倾泻在萨雷的脸部肌肉上。他就是要这么做,没错的,妥妥的。
血红的影子比他更快,萨雷双手握拳高举头顶,胳膊弯曲如弓,滚烫的血气比篝火的火苗还要醒目,须发皆长,他陷入暴怒。
山原本坐着的地方像是经受了炮击,所有人感觉地面一震,转头看去,萨雷站在烟尘边上,血色正从他裸露的皮肤上褪去。
“怎么回事?”
“我发现了卧底,他伪装成了山,我在他暴动前制服了他。”
情绪是一种容易被察觉的气味,对愤怒这方面格外敏感的远古人类没有顶撞余怒未消的萨雷。他们和他一样,都在接受亲近之人的审视,他们并不认为自己会比萨雷做得更好,没有成为那根引爆全场的导火索。
横向抡动的拳头将萨雷打飞,山从坑里爬出来,皮肤赤红冒着蒸汽,扭动脖子,头发里流出新的一条血痕。嘴角挂着施虐的笑,山同样进入了狂暴者形态。
“你才是卧底,萨雷的拳头可没有你这么软弱。”
是敌是友对狂暴者没有意义,已经动了真火的两位至亲好友此时只想把对方的头打爆。谁是卧底,反而成了一个拳脚相加的绝妙借口。狂暴者在生命的危急关头,还是放弃了脑子,选择动手,哪怕没有武器,虽然也不需要武器。
曾在r布兰迪的带领下承受精神折磨,狩猎队的远古人类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精神病,平时混迹在血腥野蛮的部族看不出来,一旦受到轻微压迫就会触底反弹陷入狂暴。奥姆海德还有点良心会约束部下,至于黑龙阿尔卡隆的想法……
“武力充沛、命微激怒,我的族群永远站在食物链的顶点。”阿尔卡隆将远古人类引导成了不断叠激怒buff的数值怪。
群体斗殴依旧在持续,一个小时,狂暴者将地皮打沉了一层,两个小时,他们身上没一块好肉,不是淤青就是拳印,全靠狂暴者的高速再生强撑。三个小时,有人吐了。
米凯尔跪坐在地,从喉咙里呕出一团长约五米的黑色条状溃烂血肉,正在揍他的山还松了松拳头,仔细辨别这是小舅子吐出的哪块脏器。
夺心虫用最后一口气,动弹了一下,死于内伤。
打的有点累,狂暴者围拢了过来,仔细盯着这东西,表情疑惑,他们差点忘记了斗殴的初衷。
“这是什么,山,你把米凯尔的肠子打吐了?”
“米凯尔的肠子不长这样,他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会不会……这个是黑龙大人说的敌人?”
“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敌人,我们中肯定还藏有内鬼!这是单纯的食物中毒!”
“接着打!!揍他!!!”
狂暴者又扭成一团。
……
地层深处的黑暗中。
夺心虫的族长正在召开战争会议,虫群网络不断传来战士死亡的噩耗,虫群乱成一锅粥。
“还没有到掀起暴动的时候!我们的目标是污染大地节点!你们在干什么!”
“……是黑龙眷族自己引发的暴乱!他们在打自己人!”
“我们暴露了?”
“没有,他们攻击了视野中的所有东西,我们受到了误伤。”
“怎么是误伤,我们可是潜伏在了他们的血肉深处,接近脏器等关键器官,你告诉我这还是误伤。他们就不怕打死自己人吗?”
不安的声音在虫群网络回荡。
“是的,虫母,我们的战士是被拳头撞击的冲击波震死的。黑龙眷族的肉体强度比起上次神战变得匪夷所思,已经成了直逼伟大之神的血肉怪物。”
“进化提升我们族群的肉体硬度,编织新的基因,至少要能扛过余震……”
“做不到,虫母。继续提升肉体硬度会妨碍族群的寄生能力,我们会失去最优秀的战场。”
密集的啃啮声代表着虫母的愤怒,它十分恼怒族群的窝囊,在最好的战场打最烂的仗,对自己的子民最刻骨铭心的侮辱。
“废物,在他们体内还能被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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