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乱猜,难不成你喜欢她旁边那个小白脸啊?”
徐博文一看就是在胡说八道,但季长安被他的话惊得心跳漏了一拍。
季长安仔细琢磨徐博文的话,觉得很可笑。他又不是那种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毛头小子,他在他们四个中算是恋爱经验丰富的了。他接触过很多类型的女生,温婉的,俏皮可爱的,热辣的或冷酷的几乎都有。他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什么是喜欢。
不过每一次恋情都是女生主动,他看着女生对着他梨花带雨地告白,半推半就地同意了,然后没够一个月连嘴都没亲过就腻味了,有一些更是连手都没牵过。
虽然没有和这些女生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季长安秉持着没有感觉就好聚好散的分手原则,开学没到三个月就因前女友数量太多而被学校里的大部分学生封为嘉禾第一渣男。
上一周他刚被人谣传是男女通吃贪得无厌的双性恋,就连徐博文还有程诚甚至是他表哥这些和他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都对此谣言深信不疑。
季长安自己听着都觉得荒唐,连去解释的必要都没有。
“爱信不信。”季长安还徐博文一个肘击。徐博文假模假样地哀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挖不到兄弟的八卦,朝着着竹马程诚哭诉季长安没良心他好心去关心他,他居然好心当成驴肝肺。
程诚嫌烦把徐博文从身上撕开,他扭头又跑去和他川哥哭诉季长安和程诚。
季长安和程诚对视,互相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无语。
季长安回头,刚好程知言给人讲完题,正坐在位置上悠哉地喝水。
他目光没有目的地穿过透明玻璃,没有定点地四处瞥,一个猝不及防正好与斜侧面走廊上回头的季长安撞在了一起。
季长安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看自己,看着那双澄澈透亮的眸子,他又想起他们初遇的那个午后。
他心痒痒地,脑子里升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季长安扬起嘴角,用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朝着某人眨眨眼。
隔壁教室后排原本还在悠哉悠哉喝水放空的某人,突然僵直了身体,像是被吓到了,他匆匆收回视线,颤颤巍巍地拧好水杯的盖子,胸膛急剧起伏,弯腰咳嗽。
程知言咳了将近一分钟,咳得一张白皙的小脸通红,眼泪蓄积在眼眶里,本就湿润的大眼睛此刻更水润了,眼看着那一湾水就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他竟然还记得我。”季长安脑子里第一时间就冒出了这个想法。他探究地看着隔壁教室里故作淡定和别人聊天的某人。
看着程知言那偷偷爬上红晕的后脖,季长安心情大好,他越想越得意,最后竟忍不住偷偷地笑出声来,虽然他最后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开心。
自从那天在走廊上把人逗呛水后,季长安发现他和程知言之间好像产生了某种隐秘的联系。
嘉禾是s市里占地面积最大的学校,里面的学生人数虽然在市里几所中学里算不上多的,但也不少,加上近些年扩招光高一年段也足足有一千来人。按正常来说,诺达的校园里若不是刻意制造机会,是很难相遇的,除非是偶然。
但程知言的身影就不一样。那一抹清瘦的身影总会无意间闯入季长安的视野。
就比如今天,季长安好端端地在楼上教室里上课,只不过是发呆时眼神游离,习惯性往窗外瞄了一眼,这随意地一眼就捕抓到了楼下正在上体育课的程知言。
穿着短袖短裤的他混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同龄男生中,在道跑最外圈吭哧吭哧地小跑着,估计是太热了,程知言跑得有些吃力,侧脸和颈侧肌肤微微有些发红,它们紧绷着,青筋在薄透的肌肤下暴起,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季长安想不关注都难。
嘉禾夏季的蓝白色运动短袖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他们奔跑时带起的风将程知言的下摆扬起又落下。从侧边俯视望去少年的背居然只有薄薄的片,季长安视线下移定格在程知言的小腿上。
他惊讶地发现程知言的小腿比对面那一排女生都要瘦上一圈,好像只要稍稍发力就能把他的小腿掰折了。
脑子里自动回想起上周五下课时候无意中从后桌两人之间的对话中听到的那个传闻。
那些传闻据说是从程知言的某个初中同学嘴里流传出来的。
他家是真的穷,一家四口住在梧桐巷最老的那一栋筒子楼里。那栋楼建了很久,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线路早就老化花色的塑料硬化暴露出里面的铜丝,楼梯的外墙风化斑驳。
那楼最近一两年都已经被住建委评为危楼了,大楼里陆陆续续搬离了很多人,只有程知言一家人住了几十年一直没有离开。
程知言从初中起就是学校里人尽皆知的贫困生,一直以来都是靠国家的补助金,还有学校的奖学金维持生活。
他家早些年在巷子外租了一个店面,经营着一家小型的鲜果店。程爸程妈是梧桐巷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小店里的水果品质尚佳的中果,而且从来不会缺斤少两,价格比市里的大部分水果店都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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