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阿sir,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兮兮。”
见男人面无表情的夺过自己手中的手机,钟如一无所谓的伸了一个懒腰,在审讯室快要凝固的空气里骤然响起的是极其卡通的“unbelievable!”的电音,站在男人背后的警员们小心翼翼的探头张望了一眼握在他们老大手里的手机屏幕,不禁恍然大悟,却辛苦的忍耐着不敢笑出声。
钟如一看见男人宛如便秘一般的表情,大有风雨欲来的征兆,却越发火上浇油的笑若春风道:“怎么?阿sir也要来玩一把?”
沈放反手关上审讯室的门,将那群爱看热闹又八卦的反黑组警员们隔绝在外,几步走到三角桌的一侧,拖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手里的手机也“啪——”的一下甩回给了笑得一脸欠扁的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着念出了男人的名字。
“钟!如!一!”
后者手脚灵活的接住手机,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故作糊涂的挑了挑眉,“沈sir,我怎么不知道有哪一条规定规定证人在配合调查的过程中连消消乐也玩不得了?”
沈放冷笑一声,如临大敌的盯着一副闲散姿态的钟如一,说:“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钟如一扯了扯嘴角,紧接着就听见男人眼神轻蔑的下一句话,“警队里混不下去了,于是就改混黑道了?你真是个孬种。”
然而钟如一那张总是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笑意的俊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他的目光落在男人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上,似笑非笑的说:“沈sir你从警校出来也有好几年了吧,怎么才混到一个小小组长的职位,是不是有点愧对师父对你的期望?”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弄对手的情绪,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钟如一满意的看到男人额角跳动的青筋,也许是碍于审讯室的监控设备,也许是经过这几年的纪律磨炼,记忆里冲动又自负的男人只是喘了几口粗气,强压下满腔怒火绷紧了嘴角嘲讽他:“你还有脸提师父?辜负了师父的人,从来都只有你,而不是我。”
钟如一垂下眼帘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沈放隐隐火大的看着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还想说些什么,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敲了敲,紧接着一个女同僚拉开门,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沈sir,到时间了。”
站在女警员身后的还有一个戴着眼镜律师模样的中年男人,以及手里挽着西装外套,穿着一身修身雪白衬衫,脖间还系着黑色领结的贵公子。
钟如一抬眼望去,视线与门外那双漂亮得有些妖异的眼眸对上,随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关节,看也不看身后男人是怎样的表情,冲略显倦容的贵公子微微颔首,“走了,回家睡觉!”
他们一行人在警员的陪同下,乘坐电梯过了安检出了警务大楼,凌晨的街道上只有霓虹灯寂寞而璀璨的闪耀着,远近皆是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的高楼,在黑暗中闪烁着流金一般炫目的光芒,把暗蓝色的夜空点缀照射得犹如白昼。
看起来挺有资历的律师客气的冲贺佳辰小声叮嘱了几句什么,下了台阶便拦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贺佳辰抿了抿淡色薄唇,漂亮的脸庞上露出一个奇异而又有些满足的微笑,黑珍珠似的眼眸里贪婪的倒映出一片流光溢彩的繁华街景,他微不可闻的发出一声感叹,“——这场好戏终于快要拉开帷幕了。”
钟如一挑了挑眉,很快便笑眯眯的说:“难得贺少你戏瘾大发,我当然会竭尽所能的帮你搭好戏台,只待你尽情发挥。”
贺佳辰闻言罕见的从喉咙里爆发出一连串肆意而又张狂的笑声,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回响着放大,莫名生出几分诡异感,但是有谁在乎呢?很快便有另一阵引擎轰鸣的响声呼啸着冲他们等待着的街边传来,只见一辆被改装过的墨绿色兰博基尼宛如一道闪电似的在警务大楼外倏地停下。
“一哥!贺少!这边!我来接你们了!”车上的人兴奋地把车窗摇下,探出半个身体冲他们二人动作夸张的招了招手,一双小眼睛更是眯得快要看不见,嗓门倒是大到把执勤的警员都吓了一大跳。
贺佳辰微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一语不发的抬腿朝跑车走了过去。
钟如一跟在他身后刚要上车,只听见后边传来一声响亮得堪比之前那个大嗓门的叫喊:“师哥——”
坐在车里的贺佳辰也偏过头望了过来,只见一个跳脱灵活的身影步履轻快的从警务大楼里跑了出来,坐在驾驶位的亮仔一脸狐疑的望着这个飞快追来的年轻身影,掏了掏耳朵,“他刚刚叫唤什么来着?”
钟如一的手扶在半开的车门上,侧着身子若有所思的望向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站定的大男孩,半晌微笑着问了一句:“这位阿sir有什么事?”
年轻的阿sir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困惑,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大咧咧的笑道:“钟先生,麻烦留一下你的电话号码,以便配合我们后期继续调查取证工作。”
钟如一若有所思的盯着大男孩故作镇定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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