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梁雁打开信封,拿出里?头的纸张,只见上?面写着两行清隽的小楷:多谢姑娘前日赠银,今日奉还,玉簪聊表谢意,还望收下。
接着再拎着那信封口往外倒了倒,果然掉出来一支簪子,一支玉燕云簪。
簪体通透温润,上?头的玉燕和云纹雕刻栩栩如生,灵透清澈,与梁雁的气质很是相配。
盈双赞道:“真好看!”
“小姐快试试”,碧流接过簪子,往她?刚刚挽好的头发上?插了进去。
镜子里?的人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梁雁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忽地?想起什么,“碧流,你去小厨房给我弄些?梅花糕来,要装点得好看些?。”
上?一回?借了韩明母亲的衣裳还没来得及还回?去呢,正好趁着今日天色还早,她?得跑一趟韩府。
这一次到韩府, 不似上回那?般匆忙,梁雁和两个丫环被门房领了进去。
穿过回廊,走过覆着积雪的石径,梁雁又一次来到了柳瑜住着的静雅堂。
院落四角的小花坛里种着几株腊梅, 梅上有积雪, 梅雪相应, 有淡淡暗香。
院子正中有一棵柏树, 树干宽大,五人可抱, 亭亭若盖, 荫被数亩。
树下一口荒井, 井口两条锁链纵横呈十字状将井口封了起来。
梁雁从井前走过,看见那?锁链上都已生了锈,像是?废弃了许久。
静雅堂的丫环从门廊下走来,带着梁雁走过拐角, 来到内院正厅。
柳瑜听了下人通禀,便在正厅等着梁雁, 见她来了,吩咐人给她看座上茶,温雅随和的模样。
梁雁让碧流将上次借来的衣物递了过去?, 又将带出来的糕点轻轻搁在桌面上,也放缓了声调:“上一回遇雨,叨扰了夫人半日,还借了夫人一套衣服,我今日特意上门是?想将衣物还给您。”
柳瑜面容恬淡, 脸上挂着温浅的笑意,“没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梁姑娘是?景州的朋友,不必与?我这么?客气。”
梁雁将糕点盒子打开,往前推了推,“那?夫人尝尝这梅花糕,我看您院子里也种了梅花,应当喜欢这味道。”
柳瑜伸手取过一块,轻轻咬下一口,淡淡的梅花香在舌尖漫开,“这糕点细腻香醇,很好吃。”
“您若是?喜欢,我便时常叫人送一些来。”
柳瑜的目光落在梁雁的发髻间,微微停留了一瞬,随即回应:“那?便要麻烦你了,景州那?孩子总也不着家,我一个人呆着也没什么?事,梁姑娘有空可以多来走动?走动?,我也能有个人说说话。”
“姑母,有我陪你说话还不够么??你可是?嫌弃我了?”
外头?走进来一个穿着湖蓝色长衫的姑娘,她三两步走到柳瑜跟前坐下,揽过她的胳膊,语态娇嗔。
“你又说胡话了,姑母何时嫌弃过你”,柳瑜拍了拍柳思妤的手,叫她好好坐着,她这才不甚情?愿的坐好。
目光落到桌子上摆着的精致糕点上,“这是?梁姑娘带来的糕点?我能尝尝么??”
“当然”,梁雁笑着点头?,柳思妤顺势夹起一块,咬了一口,面上也露出惊喜之色。
几人坐着闲聊了一会,柳思妤忽然问道:“姑母,表哥今日要回来么??”
柳瑜喝了口热茶,茶烟袅袅下,她的面容都带上几分飘渺之气,“应当会回来。”
寻常日子里说不准,可今日,韩明一定会回来。
柳瑜摸了摸腕上的佛珠,眉目透出一丝悲凉,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若拿那?事去?劝诱他,他只怕对?自己的成见会越来越深。
送走梁雁后,柳思妤张罗了一桌丰盛的晚饭,可菜肴虽佳,满院也只有她们二人,更显得寂寥冷落。
饭后,柳思妤在院落里陪着她说话,夜凉寒重,柳思妤有些发困。
“不必陪着我了,早些去?休息吧”,柳瑜打发她走,柳思妤却不愿,强打着精神:“姑母,今日是?你生辰,我再陪陪你。”
其实?生辰又如何,丈夫有了新?欢,儿子也不愿亲近,没成想临到老了,自己倒落得个寂寥空茫的下场。
柳瑜抬头?望向天上的一轮明月,月光落在院落里的积雪上,月色雪色相汇,更显无边冷寂。
心头?泛起丝丝缕缕的苦涩,到今日这地步,大抵都是?她自作自受罢。
又过了许久,二更打更声响,院墙外的街道静谧无声,家家户户都开始闭了门准备休息。
柳瑜看着一边陪着自己枯坐的侄女,又催她去?休息,“思妤,你表哥今日大概不会来了,我们都回去?歇着吧。”
柳思妤面露失望,终于起身,搀扶着柳瑜回了屋,而?后又在前厅逗留了一会,依旧没等到人来,这才独自回了房。
柳瑜回屋后,也并无睡意,于是?拿了本今日常读的经书,坐在桌前抄起经来。
夜色渐浓,她聚精会神写着字,没有意识到时间一分一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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