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彷佛他说的是什么高深的程序语言,以至于她一句也听不懂。瞧,她的表情多么无辜,她蹙起秀眉,认真思索的样子多纯真、多可爱。看着她近乎傻气的模样,蓝牧礼的胸臆间似有一股异样情绪在翻腾往常,不管他如何生气,只要迎上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就会没辙的心软,可此刻同样一双大眼睛、同样一副表情,看在他眼里却是多么的讽刺,又是多么的令人作呕,不仅无法逗笑他,稳住他的心绪,反而像根锐利的银针,戳痛他的心,挑起他隐忍的怒意。尤其一想到她极有可能也用这样的方式去取悦某个男人——理智倏然断线,蓝牧礼再也忍无可忍,大掌紧紧扣住她单薄的肩膀,怒声低吼“够了,梁万晴,请你不要再跟我演这种廉价的无辜戏码了,可以吗?”突如其来的怒吼,让梁万晴彻底被吓坏了,她从没有见过蓝牧礼这样失控,老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小嘴几次张了又张,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连个简单的单音也挤不出来。“方才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你今天跟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们背着我在一起多久了?”他愤怒的将梁万晴压制在墙上,两只眼睛几欲喷火的瞪着她,句句严厉的质问就像是落雷打在她耳膜上,震动了她的心房。梁万晴错愕的看着令她觉得陌生的丈夫,脑中思索着他的话难道是方才梁舟学长送她回来被牧礼看到了,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误会,所以才会这么生气?“梁舟学长他只是顺路送我回来而已,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我和梁舟学长打中学就认识了,打打闹闹是常有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只是顺路?”看来,他的妻子把他当成笨蛋呢!蓝牧礼自我解嘲的笑了。那样的笑容是梁万晴所不曾见过的,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毛,肠胃纠结。蓝牧礼一把推开梁万晴,从二手沙发前方的小茶几抓起牛皮纸袋里的照片,接着转身,全数怒撒在梁万晴面前——“你自己看清楚,难道这些也都只是顺路?”梁万晴顿觉眼前一花,直到所有纸片宛若雪花落地,她才发现那是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全台北市有那么多条街道巷弄,有那么多的景点去处,为什么你走的每个方向、去的每个地点,甚至连光顾的汽车旅馆,都该死的跟你那个好学长同一家?梁万晴,我不是三岁小孩,请你用合理的逻辑说服我。”他言语充满讽刺。梁万晴蹲下身,怔怔地拾起照片,仔细一看,照片里的主角除了她,还有梁舟,其中不乏有她搭着梁舟的车一起从汽车旅馆出来的画面。说真的,被拍到和学长一起出入汽车旅馆梁万晴并不觉得心虚,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她和梁舟本来就清清白白,去汽车旅馆是为了透过不同的场景来增加网拍画面的丰富度,毕竟学长的网络服饰品牌才刚起步,收入虽不错,但还不足以供应整个团队上山下海到处出外景,那些标榜具有各式风情的汽车旅馆,自然成了他们外拍的选择之一。于理,她绝对站得住脚,可就是不知怎地,看着照片,突然觉得有股凉意飕飕上袭,一路从脚底板冷上了心口,冷上了脑门,冷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我、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找人跟踪我。”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好像是心寒,但更多的是一种不被人信任的愤怒。真是讽刺,方才她还自信满满的对着梁舟学长吹嘘牧礼对她的绝对信任,可没想到没想到梁万晴神色凄然的笑了笑。“我不应该这么做吗?还是说我应该为此道歉,对于我这么快就揭穿了你的面具,让你无法继续享受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中的乐趣?”梁万晴哑然无语,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很失望、很失望原来,他从没对她有过信任,原来,她不只身分条件、家世背景配不上他,就是连人跟人相处的基本信任,她也是配不上的。若不是这样,为什么一个男人需要让人长期跟拍自己妻子的行踪?她和他的婚姻究竟是建筑在什么之上?梁万晴突然觉得自己不明白了。“我方才要拿房租给房东太太,她跟我说这个月的房租你已经缴了。”“这有什么问题?我本来就是按照合约上的日期给房东太太钱的。”她不解。“问题是我根本都还没有拿钱给你,你怎么会有钱去付房租?!”蓝牧礼大吼。梁万晴一时怔楞无语。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她只是很简单想说手边有钱,就先给房东太太了,没想到反而变成被丈夫质疑的一个点。“钱是他给你的对吧?”“学长是给我钱,可那是因为”梁万晴想要和盘托出一切。蓝牧礼却是什么都不想听“够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那些钱是怎么来的,我只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别人钱,至于你们之间有什么肮脏的交易我不想知道!别以为我会笨到去相信到汽车旅馆只是借厕所这种蠢话。”一股怒气急速涌上梁万晴心口,痛到不能呼吸,痛到理智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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