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当保人的。可他也不想想看,那孩子腿脚不便,怎么考试?他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考试,是治腿才对。”
“吴兄拎不清轻重,我也怕那孩子一时被名利、权势所迷了眼,便又亲自登门去找了他,希望他可以暂时不想别的,只好好治腿。等三年之后腿治好了,再想参加秋闱,不必他提,我肯定主动为他担这个保。”
潘县令还一句话没说呢,徐教谕就把他要说的全给说了,堵了他所有的话。
闻声,潘县令道:“就算腿还没治好,可孩子既然想去考试,且他又有这个能力,为何不让他去?难道,只有治好腿,他才能有资格参考?”
“这是朝廷的规定。”徐教谕理直气壮,“潘兄曾在京中任过官儿的,可见过有哪个瘸腿的人当官的?”
潘县令:“这是两码子事。本朝律法,身有残缺者不为官,但却没规定不准考试。你这……”
“既不能当官,又为何要考试?”徐教谕直接截了潘县令话,“考科举不正是为走仕途?若不能走仕途,考试又有什么意义?”
潘县令也很来火:“难道,所有考学之人,都是冲着当官儿去的?若不能当官儿,就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了?”
见县令发火,徐教谕多少还是知道收敛些的,并未与其硬杠。
而是笑了笑,缓和了神色说:“潘兄自己就是走科举路子坐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上来的,那些想通过科举而走进仕途的学子们,他们的路途有多艰难,潘兄该比我清楚。我若让吴大郎这样一个不能入仕为官的人占了名额,那是不是意味着,得有另外一个四肢健全,本可中举的被顶下来?吴大郎他自己考中、却不能为官,这与……这与‘占着茅坑不拉屎’有何区别?”
徐教谕也很气,他已经是在克制了。所以,哪怕语气还算好,但话说得却过分。
说完后,他又道歉:“潘兄见谅,我也是一时心急,说了粗俗的话,并非是刻意冒犯潘兄。”
又是一次失败的沟通。
潘县令觉得,他如今是多一刻钟都不想看到眼前之人。因为他们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儿去。
再强行谈下去,怕也只有争吵。
所以,潘县令只撵人送客,道:“劳烦徐贤弟跑这一趟了,我这儿还有些事忙,就不多留徐贤弟了。”
徐教谕起身,抱手作别:“潘兄,那小弟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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