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喝的正舒坦时,宋露白把连长的交代说了。
指导员端着碗说:“一会儿我打开库房,大家拿着十字镐挖渠,能干的快点。”
不少人心里十分抵触,觉得连队这是在把她们当牲口使。
就算是生产队的驴,到了天气不好的时候也得在棚子里休息呢。
众人抵触的态度太明显,指导员道:“就两条支渠了,加把劲,干的快了半个月就能干完,咱们全年的任务就算完了,明年开春就能种粮食了。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冷,等真的冷了,气温可要比现在低个十几二十度,那时候大家就能好好休息了。”
没人回应,指导员又道:“你们也都看到了,连长已经让人把煤拉回来了,现在去拉煤炉子了,大家以后冻不着,连长一心想着你们,分下来的煤不太够用,他准备去场部再要点,能让大家冬天过的舒服点。”
“趁着商业处的兄弟姐妹们还没走,大家伙齐心协力把活干完,早一天干完,商业处的同志能早点走,他们走之前能帮我们分担点,他们走的早,就能给我们多省点煤。”
“大家伙的抵触情绪不要这么强烈,胜利就在眼前,再坚持坚持,加把劲争取半个月干完,要是耽误了,咱们连队的脸面不好看,上面会说给咱们盖房子白盖了…”
一番鼓励加敲打,众人彻底认命了,吃完饭拿着农具蔫了吧唧的下地。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这片焦黄的戈壁滩已经完全被大雪覆盖,显得宁静祥和。
明明半个月前艳阳高照,他们还没来得及品味秋日的凉爽宜人,就突然进入了银装素裹的寒冬腊月。
这么冷的天气,其它人都挖渠去了,宋露白坐在公房里烤着炉火都产生了罪恶感。
商业处的劳动锻炼快结束了,得赶紧把刘小兰教出来独当一面。
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刘小兰的结巴有少许改善,但还没有完全改过来。
刘小兰在一旁读着报纸,宋露白在腿上写着扫盲计划。
没过多久,拖拉机拉着炉子回来了。
宋露白看着拖拉机斗里的十六个炉子很难开心的起来。
煤不够,炉子也不够,想要平顺的度过这个冬天,得有计划的分配这些物资。
在老家时,她家搞不到煤炉子,每年冬天都是硬抗过去的。
不过豫省的冬天没那么冷,远没有昨天晚上她经历的冷。
加上公房的煤炉子,二十五连一共只有十七个煤炉子。
连长喝了一口热茶,缓了缓说:“只能把所有人都集中住在十七套房子里了,能挤的下,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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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骤降,经过一晚上的寒冷,地确实被冻上了,坎土曼虽然不能深入地下,但还能砍的动地表,铁锹是完全挖不动,十字镐就派上了大用场。
雪花渐渐停了,阳光从灰色的云层缝隙中洒落。
大家伙刚开始还伸不开手,后来出了一身汗。
终于熬到了中午下工的时候,众人迫不及待的往回走。
半道上,面色通红的孙红坚持不住晕倒在地。
大冷的天,她脚上的单鞋还露着脚趾头,上半身的衣服是没有夹棉的外套,下半身穿的裤子上都是补丁,裤腿下露着开了线的线裤。
和孙红同寝的人说:“她感冒好几天了,一直都没好。”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和孙红相熟的人都能看出她的窘迫。
自从和王群闹过一场后,孙红再也没有坐拖拉机出去买过东西。从刚到营地一直到现在,她脚上的鞋子就只有那一双,身上的衣裳不光带着补丁,还不合身,要么长了、要么短了。
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都一起过着吃不饱的日子,各自家里的条件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谁的衣裳上都有补丁,根本就没有人会在背后议论谁连一双鞋都穿不起这种话。
此时看到孙红脸色通红的倒地,大家只是心有戚戚,既同情孙红,又可怜他们自己,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要出来当牲口。
孙红是被男同志背回来的。
连长看到后让人把她背回屋里,再把炉子点上,又让人骑着自行车去十九连连把卫生员喊过来。
从场部到二十五连的道路两边有不少连队,这条道上离场部远的几个连队共用一个卫生员,卫生员就住在十九连连。
看到了炉子,干了一上午满腹怨气的众人脸上可算是有点笑容了。
十七个煤炉子要供全连队两百多号人取暖。
一套房间里得住上十五个人。
连长让大家集中住到前头的两排房子里,每间屋子领上一个炉子,把烟囱什么的先装上。
“煤不够用,白天能不烧煤就不烧煤,那边堆的有棉花杆,大家中午就用棉花杆。一会儿大家来领煤,一次就只能领三天的,没有计划的提前用完了,那就都冻着。”
烧不了煤,只要能取暖,烧棉花杆也行。
大家伙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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