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宁没认出她。
她早上出门就穿着t恤和黑色的速干短裤,宽敞地遮蔽轮廓,因为脖子疼,头发也是个普通的低马尾。
她继续保持着背对的姿势:“我没什么事!你忙吧!”
褚宁已经追上来了:“不行,我离职也不留烂尾巴,你好好讲,我要给你解决。”
如果卫仁礼出门租房,听见这种几乎没有狡辩空间的承诺也会安心半分。
褚宁绕到她身前。
卫仁礼无法,微微抬眼:“褚宁。”
褚宁敞着条纹西装,里头的衬衫还没发皱,丝袜是完整的,小皮鞋也擦得反光。
一张自带笑意的脸上写满错愕。
“卫仁礼……好久不见……你怎么找到我们店里来了?”褚宁缓慢地眨眼,似乎也在思考一个开场白。
卫仁礼僵硬着想说什么,然而她开口的时候,褚宁也跟着说话,以至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同一句话:“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眼前的女孩目光灼灼,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她,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当然,还有抹不去的疑惑。
卫仁礼想不出拿什么借口敷衍过去。
耳听八方
若时光能倒流回初中,卫仁礼也想不出自己和褚宁好得形影不离的样子,以至于分别六七年在重逢之后立马找到共同话题来聊。即便当时要好,以后也不见得会要好,世间万事都那么短暂,谁知道未来会怎样——何况她们也从未要好过。
她找不出借口,也无法临时编造出什么谎言,一时兴起地来了,叶公好龙地跑了,被直接堵住,褚宁直来直往,盯着她的眼睛要找个答案出来。
卫仁礼觉得脖子疼让自己也很难轻盈地笑出来,僵硬地咧出个笑,凝望在自己眼前死了好几次的褚宁,微微闭眼说:“你别管。”
褚宁瞪大眼:“啊?”
“我就是有办法。”卫仁礼知道这话近乎自暴自弃,她放弃找个借口了。
看看时间,她对褚宁说:“我们加个微信好不好?我上午还有别的事情,中午再过来,一起吃饭吗?”
如果她是褚宁,她一定觉得卫仁礼实在诡异,说不定是卷入什么犯罪事件,转头把她卖到缅北去。
卫仁礼忐忑地等来了褚宁的答复:“好吧,我没有什么事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啊……啊,你最近要是租房的话,我恐怕不行了,我今天离职了。”
褚宁掏手机给她扫,卫仁礼说自己不租房,只是路过。褚宁点点头竟然也没有再问,卫仁礼看时间差不多,转头就和褚宁告别。
卫仁礼花了一些时间让脖子转好,也顺带复盘了昨天的事情,她想自己或许是有点松懈了,她不应该睡觉,而是盯着褚宁到7月26日醒来之后再睡觉——她到时候要买杯浓缩咖啡提神。
卫仁礼很希望自己能精准控制生活的变量,这样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了循环——或者说哪件事和哪件事两两相对,齿轮契合互相影响,但可惜生活好像是过于精密的机器,每一次都牵一发动全身,当她有意去改变某件事的时候,哪怕只是动念,而不是行动,事情就会变得不同,就像一个精妙的实验容不得她观测,一观测,现实就开始坍缩,形态就发生变化。
所以只好把这件事当成一篇冗长的乐章,她要指挥乐章之前,必须足够熟悉每个音符,才能听出其中的不和谐音在哪一段牵一发动全身,造成了乐章不断循环,循环。
赶在九点整,卫仁礼掐点进了社区中心,她记得自己和胡彤彤就是在这个点到达的。
只是今天似乎因为没有卫仁礼这个精准的人控制,胡彤彤迟到了十分钟才来,以至于她没和卫仁礼分到一组。
卫仁礼负责打包礼品,胡彤彤却被发配去登记。以至于卫仁礼结束时,胡彤彤正一手捏着笔,一手用学长的手机点吉野家,卫仁礼走过来提醒她:“下午记得去姥姥家。”
胡彤彤叹口气:“记得。”
给褚宁发消息,卫仁礼到闪星广场的时候褚宁已经在一楼等她。
卫仁礼给她指一楼中庭的活动布置:“两点多我在这里有兼职活动,现在需要去洗手间换一下衣服化个妆。”
早上因为脖子太痛,卫仁礼没有化妆。
“我帮你化!”褚宁大包大揽,迎着卫仁礼眼神说,“我专门学过化妆的,我还在写真馆打过工,速度特别快!”
两人进了洗手间。
肢体接触是进阶的,一起上过床的人不会觉得拉手是很扭捏的事情,在褚宁所不知道的循环里卫仁礼靠在她家沙发吃她做的牛肉,躺在同一条毯子下面拥挤着睡觉,因此卫仁礼自然地把敞开的包放在褚宁手里,从里面取裙子和鞋,仿佛褚宁是她早就预定好的出门搭子。
裙子换到一半,卫仁礼才想起自己表现得过于亲密了,蹬上高跟鞋出来,褚宁取了化妆包,在胳膊上试颜色。
卫仁礼松一口气。
还好她们以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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