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朔有点想让她化掉,想了想,又有点舍不得。
他的体温也?在逐渐升高?,如今紧贴着她,竟也?不觉得烫了。
他松开她一点,转而捧起?她的脸,在这?张粉润的面颊上,很幼稚地啄了一下。
“只?有我配。”
“也?只?有我可以,浓浓,只?有我——你的哥哥,能对你这?样?。”
即便知道这?种时候,她并不会给他清晰的回应,他却还?是如此压着声音,凑在她的耳边低语。
当然得是他……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
黑鸦鸦的发丝流淌在他指间,谢云朔轻轻解开了眼前这?件水色的罗衫,没有发觉,听到“哥哥”二字的时候,她纤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他低着眼睑,正要解掉最后那根碍事的衣带,一双素白的柔荑,忽然就虚软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其实并没有多少抵抗的力气?,但?是绕在系带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是顿住了。
谢云朔垂眸,看着叫他拢在身?下的人。
她漂亮的眼睛里依旧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模糊的视线中,却挣出了一丝微弱的焦点。
她的眸中,好似秋水濛濛,又透着十?分的纯粹,已然看清了他是谁。
抵在他肩上的掌根轻轻用力,做了他十?六年妹妹的女郎抿了抿唇,急切地呼吸着。
“不可以,”薛嘉宜偏开脸,声音里透着哽咽:“不可以是你,哥哥。”
薛嘉宜没有完全清醒。
她?的意识仍旧是一片混沌, 像一缶烧得滚开的米粥,咕嘟咕嘟,冒着粘稠的泡。
谢云朔屈指轻蹭她?的面颊,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是哥哥?”
他努力放柔了声?线问她?,瞳底里却满是压制不住的低沉郁色。
薛嘉宜没有回答。
她?的眼?睫抖得厉害, 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为什么?
正是因为他是她?的哥哥啊!
朝夕相处、日夜与共的十六年, 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她?和他是一窝长大的鸟儿?, 除却那根不曾分享的脐带, 他们什么也不差。
现在, 他居然来问她?, 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谢云朔似乎没有察觉她?胸口的剧烈起伏,又或者察觉到了,但?视若无睹。
“别?怕,浓浓。”他俯下去?一些,贴着她?的脸蹭了蹭,近乎诱哄般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哥……”她?闭上了眼?睛,泛红的眼?尾有清泪溢出:“不是答应了我, 继续做兄妹的吗?”
谢云朔勾起一点她?的下巴,低声?道:“是兄妹……就不可以了吗?”
他凑到她?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很清浅的擦碰,相比旖旎, 更多的是安抚的意味。
谢云朔没打算继续加深这?一吻,刚想撤回, 却在她?的唇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他微微一怔, 抬眸,却见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泪水正大股大股地涌出她?的眼?眶。
“我不要!”薛嘉宜大哭着, 用力推开了他:“你只能是我的哥哥,你不能……”
见她?掙扎着要爬下榻去?,连自?己衣冠不整都不顾了,谢云朔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就有这?么不希望,此?刻的人是他?
谢云朔坐起身,扣住了她?莹白的肩膀,一把将她?重新扣倒在了枕褥间。
“你这?个样子,还想去?哪儿??”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骨节分明的长指,却死死抓在她?的肩头。
他攥得很用力,用力到薛嘉宜疑心自?己的胳膊都要被卸掉。
是痛的,却正好叫她?清醒了一点。
她?不能做会让从前和以后的自?己都后悔的事情。
薛嘉宜紧咬着唇,一声?痛也不肯呼,唯有泪水依旧在无知无觉地蔓延。
“放开……你既不打算做我哥哥,又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管你?”谢云朔扬眉重复了一遍,屈膝抵入她?两膝之间,面沉如水:“凭我在母亲面前发过?誓,要保护你一辈子!”
不说还好,一听到“母亲”二字,薛嘉宜像是被火燎了一般,剧烈地打着颤,整个人霎时间便陷入到一股灭顶的羞恥之中。
梁祝可以化?蝶双栖,张生和莺莺也可以终成眷属,可这?一切的前提是,阻碍他们的东西?,不是伦理与道德。
莫说世人如何?看待,就是他年到了阴曹地府,她?又该如何?面对母亲,向她?坦诚,自?己竟对自?始至终都当兄长看待的男人起了妄念,有了不伦之情?
“你竟还敢提母亲!”薛嘉宜抬起模糊的泪眼?,含恨看他:“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吗?”
“我为什么不敢?”谢云朔屈指绕紧了她?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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