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爱好运动,是校医室的常客,和医生熟识,他和李觅不疑有它就去了。
门关上后,校医看着向北一叹了口气,“没和你同学说,不要害怕。”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两管膏药:
“精神压力过大和发言引起的高烧,这有两管膏药,先涂白色这个,涂完等十分钟,再涂红色这一管。性向不同不可耻,但要学会保护自己。等会你同学他们回来就可以走了,回去休息两天,尽量卧床休息。”
医生说完放下药膏,这时磊子拿着笔回来,问:“他现怎么样?还会复烧吗?”
“注意一点就不会,饮食要清淡,最好是流食。回去看着他点,让他卧床休息几天。”
“哦哦好,谢谢医生。”
医生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写完就抬脚离开。
磊子:“小向子,这都快毕业了,前两天大学的最后一堂课你都没去,你说你要一个不注意再烧糊涂了,是不是也要赶不上毕业典礼了?”
最后那堂课是水课,本该再学期中的时候就结课,但因为老师出了意外,所以拖延到了毕业季。
这也是他们专业大部分人都留校的原因,其他专业毕业生很多都不等毕业典礼已经提早离校了。
向北一苦笑了一瞬,“我注意。”其实他原本也没准备毕业典礼的现场,耗时太长。
李觅买粥回来后,向北一喝了一些,三人回到宿舍,向北一把留给这个月的伙食费还掉磊子付的医药费。
“都快毕业了,你跟谁两呢?赶紧收起来,等着以后请我吃顿大餐。”磊子说完就溜,完全不给向北一啰嗦的机会。
李觅坐在书桌前盯着他,不说话。
向北一后脊背僵了僵,迎着李觅的视线看回去,在他躲闪开的那一瞬,李觅突然开口问他:“你是不是被人打了?”
向北一的睫毛颤了颤,苦涩在喉中蔓延,“没有……”
李觅显然是不相信,他昨天把向北一从床上扶起来时,向北一的领口歪斜了一些,“那你肩膀怎么青紫了?你别告诉我是撞的。”
……而且走路姿势很奇怪,同时精神萎靡,整个人都变得灰扑扑的,暗淡无光,没有了以往的任何一点活力。
向北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衣领,“……是撞的,可能是摔倒的时候撞的。”
“为什么会摔倒?”
“……低血糖了。”
倒是和酒吧那个老板说的一个样,李觅盯着他看了许久,勉为其难相信。
“你上床去歇着,我去买晚饭,顺道打点水,哦对了,发烧不能洗澡,记得别洗。”
李觅说着离开寝室,向北一看着关上的门,打开李觅刚才丢过来的书包,从里面拿出这个月的伙食费,又从书桌上拿过便签纸,留下一行字后压着那几张钱放在书桌,然后关上门走出了宿舍。
走到校门的时候,向北一还给保安昨天的打车费,然后坐上了公交车。
这个点,是他去‘别故’上班的时间了。但在公交车停在第三站时,向北一又突然改变了想法——他此时此刻,很想见老院长。
于是半小时后,他占站到了老院长的病房前。
病房里不似平时热闹,向北一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穿的还是昨天穿的那套李觅给的衣服。
深呼吸了一口气,向北一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等向北一叫人,老院长先转过头开口:“北一阿,来了。”
老院长的眼眶有些红,向北一不知道在自己来之前,老院长在想些什么。
“爷爷。”向北一尽量让自己的脸上盛满笑容,“孙伯呢?”
老院长在暮色里静静地沉默片刻,语气平静地说:“前天凌晨走了。”
向北一喉间发紧,久久说不出话来。
“北一,来,坐,陪爷爷说会儿话。”老院长目光在向北一身上扫了两圈,最后难得没提起‘又瘦了’这句话。向北一上前坐下。
“你孙伯,走得悄无声息的,招呼也不打一声。”老院长叹了口气,但语气间却像只是调侃朋友出门玩却不等他一般。
老院长伸手去抽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玉佩的同时碰倒了保温杯。“哎,这老了还毛手毛脚。”
向北一附身把保温杯捡起,“只是不小心碰掉。”
但老院长的目光却凝在他衣领处,只是在向北一转回身之前挪开了,同时提到:“北一,这傍晚的风有些凉了,帮爷爷关于下窗户吧。”
生病的人体感跟普通人可能不一样,向北一不疑有他,起身走到窗前。而在他拉窗的时候,他身后病床上,老院长看着向北一的背影,眉宇间压上了然的痛楚,五指抓在被单上紧紧地攥着。
“爷爷。”向北一关好窗回身,站在窗前背着光。
老院长压下嗓子里的苦涩,“爷爷在。怎么了?”
爷爷,我很难过,我很难受,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对我。
向北一在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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