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跟你结契,给你当坐骑。”白奇自觉忍辱负重到了极点:“给你当坐骑,总比给其他人当坐骑好一点,但你要包吃包住,我每顿饭都要有肉。”
“结契?”玖茴在白奇脑袋上狠狠揉了两把:“结契要用我两滴心头血,看似禁锢了你,实则对我也不安全。万一哪天你宁可拼着命不要,也要拿那两滴心头血算计我,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大家都是体面妖,别拿人修不知道的事来糊弄我。”
“你这妖女,疑心病怎么比人类还重?哪个妖能拼着命都不要,跟你结契当牛做马,就为了算计你?”白奇见玖茴油盐不进,有些气馁:“说吧,你怎么才愿意帮我?”
“你先乖乖待着,看我心情。”玖茴从纳戒里掏出一粒丹药,塞进白奇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白奇发出一声惨叫:“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见白奇伸爪子疯狂挠喉咙,玖茴摁住它爪子:“行了,给你吃的是化妖丹,此丹帮你掩盖妖气。这药在妖界卖两万灵石一粒,看在当年你被我打断过腿的情分上,给你减点价,一万八千灵石记账上。”
白奇:“……”
如果不是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它能被狐狸精骗来给人当坐骑?
一万八?
不如要它的命!
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行,等我安全逃出去后就还你。”
反正他是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讲究欠债还钱那一套!
“老实睡觉,别发出声音吵到我,不然我把你熬虎骨汤。”玖茴扔给白奇一床被子,躺回了床上。
白奇艰难地从被子里爬出来,看了眼已经躺在被窝里的玖茴,恶狠狠地磨牙。在玖茴翻身时,赶紧把脑袋趴回去,闭上了眼睛。
做老虎的,就是要能屈能伸,才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它舔了舔舌头,这小妖女真有钱啊,化妖丹这么少见的东西都能拿出来,如果它……
“啪。”一粒小石头砸在它脑门上。
“赶紧睡觉,不许胡思乱想,再想就炖了你。”
白奇:“……”
呸,就知道这妖女不是什么好东西,五岁能打断它的腿,十八岁就能要它命了!
天光大亮,九天宗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仿佛谁都没有受到魔教中人潜入的影响。至于百兽园里丢了一只妖兽,更是不可能引起宾客们的关注。
玖茴与祉猷盛装打扮,天一亮就被玉镜带着去拜访长辈。九天宗的这些长老们对她们态度虽然算不上热情,但出手都很大方。拜访一圈下来,玖茴收了不少丹药灵石跟法器。
“庆典快要开始,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他们。”玉镜整理了一下衣衫:“你俩要记住,尊重长辈是我修仙界传统之美德。”
“嗯嗯,徒儿记下了。”玖茴摸着荷包心满意足,下次她还来。
“走吧,该去吃席……”玉镜摸了摸鬓边的钗:“该去为银籍真人道贺了。”
师徒三人不紧不慢朝前走,祉猷看了玖茴一眼,玖茴没有理他。走了一段路以后,他又看了玖茴一眼:“你今天好像没有跟我说话。”
玖茴双手环胸:“你不爱说话,我跟你说什么?”
祉猷茫然看她。
“昨天那些宗主赶来时,你躲在角落里一句话也没说。”玖茴比出一根手指:“身为同门,在万火宗宗主冤枉我时,你在干什么?”
祉猷认真回忆:“我在掏剑。”
“掏剑干什么,跟万火宗宗主打架?”玖茴恨铁不成钢:“你能打过他?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占理又打不过对方的时候,就应该动嘴不动手,坚决不吃一点亏,懂不懂?”
祉猷不太懂,但他不敢说不懂,于是茫然点头。
“一看你就没懂,难道你小时候没跟友人吵过架?”玖茴叹气。
祉猷缓缓摇头,认真地看着玖茴解释:“对不住,我自出生就被关在山中的宅院里,没有交过朋友,也不懂在人多的场合如何讲话,是我做得不好。”
玖茴松开环在胸前的手,伸手在祉猷肩膀上拍了拍,动作格外温柔:“没事,以后我教你。这是今天早上我在九天宗东厨拿的点心,分给你一半。”
祉猷往前挪一小步,离玖茴近了一点点:“嗯。”
玉镜假装不知道两个徒弟闹了小别扭又和好,她指着远处一座黑塔:“那里是镇妖狱,听说里面不仅镇压着作恶的妖魔,还镇压着一个修行万载的大妖,你们两个游玩时,一定要避开此处。”
黑塔静静矗立,四周漂浮着灰蒙蒙的雾气,塔角悬挂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声响。这个声音并不悦耳,反而让听着的人心生沉闷与恐惧。
玖茴停下脚步端详着这座塔,片刻后收回目光:“为什么不杀了那只妖,而是把它囚禁在塔中,九天宗不怕它逃出来?”
“也许有些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玉镜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有传言说,这只妖是被步庭骗入塔中,而非九天宗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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