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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裙子上攥成白馒头一样的小手,纠结了几秒,把我的“每周一次此处重点强调特例甜食”递给他,喏,你吃吧。
他耷着泪汪汪的眼尾,脑袋贴住我的大腿撒娇似的摇了摇,呜呜姐啊、姐姐帮我……妈妈不见了,姐、姐,帮我找妈妈。见此我也慌了,用力推了萝卜头一把,转身要朝我妈的方向逃去,好可怕!妈妈救我!
后方蒋慕然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我们头碰头,撞得头晕眼花,满地打滚。萝卜头被我搡倒,呆呆地望着蒋慕然,小嘴蹭上眼泪,又sh又粉。
“怎么了?筱筱,慕然,这个小孩是谁的?”何阿姨从包里翻出纸巾,帮萝卜头擤鼻涕,“宝贝不怕,阿姨带你去找警察叔叔,然后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好吗?”
萝卜头收起眼泪,熟练地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何阿姨蹲下身,接过纸条,咦?宝贝,这是你住的地方吗?那阿姨们把你送回家好不好?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妈小跑着消失了,“衣服还没拿。”
萝卜头t1an着嘴唇,靠在我的手臂上,圆乎乎的大眼睛望向我,又看了一眼巧克力,意有所指地喊了声姐姐。
我把巧克力一分为二,一半给蒋慕然,他吃得颧骨升天,没吃两口又嫌腻,不吃了。我对他翻白眼,不吃给我。
“姐姐不要的也可以给我。”萝卜头揪着我的裙边,没直接说要吃,我看他一眼,拈起一些碎末,伸指让他t1an,试试味道。
“甜吗?”
他亮晶晶的眼睛一眨,霸着我的手点头,甜。看来是喜欢吃,我也喜欢,蒋慕然只能吃一点,他更喜欢吃酸的。
我觉得投喂小萝卜挺有意思,一次又一次送到他嘴边,有时丢进去,有时随手一塞,t0ng到某个yy的物t,他会从鼻腔发出哼哼声,然后无辜地提醒一句,姐姐你戳到我牙齿了,疼。我缩回手,等他再次张开嘴,就故意恶作剧碰他的r牙。
“姐姐你戳到我牙齿了,”他傻乎乎又说了一遍,软软甜甜的,“姐姐不能欺负人。”
“那你叫我三声姐姐,这些全部给你。”
好痛。
我捂着脖子。两扇车窗出现gui裂,下一刻碎玻璃雪花一样落在人身上,我抱头大叫。
简陋的马路上灰se碎石被踩得发出喀吱刺耳的声响。我被人拽离地面,蹬腿的瞬间我余光瞥见萝卜头坐在车里愣愣地盯着我,直到某个男人对他大吼:滚一边去!别碍事!他才瘪着嘴号啕大哭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烤肠的焦香味,乌云从远处开始压下来,黑漆漆的,我偏过头,我妈泛白的嘴唇诡异地嚅动了一下,下一秒我妈的脸迅速溶成包彩云的脸,她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喉咙发出一记穿透耳膜的哀叫。
一只麻雀艰难地扑腾翅膀,它的肠子荡来荡去,砸在我的脚尖。我连忙后退一步,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红se的暗室里,谭风卓si白的脸庞缓缓朝我转来,他0着自己脖子,隐隐在笑。
林筱,你是我的什么?
我大喘着气,松开紧紧抓着的被角,在脖间一探,满手冷汗,又在下巴擦了擦,才发觉原来是哭了。
晨间的yan光铺洒进房间,有人用手背试了下我额头的温度,我看过去,林盛带着眼镜,一脸担忧又大松口气的模样。
林盛什么时候近视的?我竟然不知道。
“筱筱,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不舒服我去喊医生来看看……要不要喝水?”
他一问我觉得确实有点渴了,喝完水我的声音都大了很多。
“我要去厕所。”
林盛摘下眼镜,理了理我的头发,好,我现在去喊护士来,给你拆管子。我看着他走出门口,门上的光影摇曳着。窗台上有一瓶很漂亮的花,像从我家院子里剪来的,花瓶是粉绿se的,光从瓶身透出来,整个房间在yan光下显得很温馨。
我忍不住想动动身子,发现手腕和脚腕用绷带缠了起来,00脑袋,也是一样的。病房里的书桌上摆了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沓文件,一看就是林盛在这里工作。这么想着林盛带着护士进来了,其实也不是伤得很重,拆完东西我就想下床去厕所,林盛张了张口好像有话想说,我问他怎么了。
“等会你关阿姨就到了,让她陪你进去吧。”
“我自己可以。”我动动手指和脚,除了疼之外感觉良好,“没有那么严重。”
我关上门,转过身一下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白得毫无血se,敞开的病服领口处露出消瘦的锁骨,好像只靠着肩膀的骨头撑起来了这件衣服,虚弱得可怕。我站着发了会儿呆,有点不适应现在的情况,我是怎么被找到的?那他们都知道包……和谭风卓是怎么si的了吗?有人敲敲门,筱筱,你还好吗?是关越歆的声音。
我冲了水,从厕所出来。不只是关越歆和林盛在,我看到易衿离我几步远,眼睛眨也不眨看我和看愣了一样,手上提着滴水的饭盒盖子。我爸还在,他这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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