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走廊上看见许邵廷只追随闻葭的模样。那种迫切专注的眼神,他从来不曾给过她。
第二次看见他乐意陪闻葭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下,那些车内暧昧亲密的画面,一度让她怀疑,这是不是那个不苟言笑、连订婚宴都不愿露面的男人。
第三次接风宴上目睹闻葭提起他的样子,那种轻描淡写却藏不住亲昵的姿态。
都让她明白,原来许邵廷不是不懂得爱人,而是太懂得爱人,所以才知道如何把爱,只给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沈知蕴。
她曾经为了得到许邵廷的爱,确实戏耍过一些小手段,砸出过小水波,也掀起过大浪,但都没换来许邵廷的半次回眸。
也是后来她才想明白,许邵廷是条独立的帆船,浪越大,飘得越远,这些心机,反而是她把许邵廷越推越开的根本原因。
只不过她醒悟得太晚了,也不愿坦然承认自己的愚昧,只会把不甘转移到闻葭身上。
她觉得许邵廷不应该爱上一个女明星的,许家也不会接受她这个身份的。
这种确信,仿佛已经成为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许博征,也成为她在这片情感荒原上,所能看到最后一片或许能庇护她的、属于旧秩序的荫蔽。
闻葭稳着呼吸,“谢谢沈导这么好心。不过,见父母需要考虑的难道不应该是双方是否真诚愉快,而不是对付谁么,沈导是不是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了?”
许易棠跟于凯晴在一旁,一个淡定自若,一个如坐针毡,但都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地观战。
这场聊天,沈知蕴是后来者,话锋也是她先挑起的,但她似乎并未占上风,语气开始显得强势且急促:
“倒也没有,只是记得伯父之前跟我说,好在我没做演员,而是选择做导演,否则,他可能也不会同意我跟邵廷结婚。”沈知蕴仍旧撩一下短发,露出一截高高昂着的脖颈,“我不过是觉得他对你们这种明星有点偏见,所以担心你吃亏罢了,我也是好心啊。”
她一脸坦荡地凝视着闻葭,等着她回答。
“既然这么被他爸爸看好,沈导怎么还是没跟他结成婚?”闻葭神色不见丝毫波澜,转头微笑地回敬她目光,“是不想吗?”
闻葭原本不想在同性之间搞这些无意义的竞争,但实在是忍不住,这段时间以来,她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只跟沈知蕴交流工作上的事宜,然而话题总能被后者暗戳戳地带偏,她便也暗戳戳地回击,也有好几次沈知蕴借着工作之便,让剧宣组把她跟宋彦霖凑在一起,她都看穿,拒绝了这些不必要的工业糖精。
沈知蕴被戳到痛处,脸色很难看,平常伶牙俐齿的女人,此刻嘴巴微张,连个音节都发不出。
“沈导,我很希望我们之间的分歧是源于如何把电影做好,而不是为了一些私人琐事在这里针锋相对。”
闻葭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话只到此为止,她仁慈地没补刀,起身带着于凯晴往片场内走去,准备开工。
许易棠在一旁缄默着,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前段时间的担心有多么不必要,毕竟,真要交锋起来,闻葭恐怕并不会占下风。
她打字打得飞起,把沈知蕴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地向许邵廷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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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葭穿了好多天的单薄病号服,天又下雪,感冒终于找上门。
天天在片场把肺都要咳出来,背影都被咳瘦了一圈。
闻葭不当金丝雀,当喜鹊,只报喜不报忧,每天跟许邵廷打电话的时候,都要关了麦克风咳一会儿,才能正常说话。
只不过她不报,许易棠会报。
于是剧组每天都有成箱成堆的暖宝宝、取暖器等等物资,以余见山关心员工的名义被送到片场。
工作人员拖闻葭的福,度过了一年之中最寒冷的一段时间。
只有沈知蕴知道这不是余见山的作风,好几次想从许易棠嘴里套话,都颗粒无收。
许易棠殷切地到许邵廷那邀功,一段时间下来小金库满满当当。
今天剧组收工得早,散场的时候,闻葭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的。拍戏以来,她瘦了四斤,单薄身子像被寒风抽干的柳枝,棉袄在她身上显得异常宽大,就快要挂不住,拖到地上。
咳嗽也比之前更严重,边抖着身子边咳。
整个人像一片被风推着走的羽毛。
余见山把耳机摘下,就听见偌大的片场都是她咳嗽的声音。
“你要么先休息两天,明天先把他们几个配角的戏提上来拍。”
“还是算了…余导,”闻葭抖着张苍白的唇,话因为咳嗽变得断断续续,“我一休息就容易找不回状态…好…不容易顺利了几天,到时候又影响进度。”
她本人这么敬业,余见山也不好强迫她休息,最后拍拍她肩膀,来了句万变不离其宗的‘多喝热水’。
回到酒店,她一个猛扎进被单间,“凯晴,我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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