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兄长还是先探听清楚,再行决定吧。”
“好。”朗明勋来不及多说,便掀开帘子下轿,骑了马便要离去,想想毕竟不妥,又回过头来,叫那黑衣男子把面罩摘了。
“既然你说我妹妹认得你,不妨露出脸来给她瞧瞧。”
那人愣了一瞬,还是不情不愿地将面庞露出来,月余未见,虽面目多了一丝清冷骄矜,可朗倾意还是一眼认出来,他正是柳延青。
“哥哥先不要走。”她扬声说道:“他不是薛府中人。”
不必担心
“小姐。”柳延青面色镇定:“薛大人如今远在他处, 救不得你。”
“你兄长须得回朗府去救你父母。”他顿了顿:“还是说,你预备着留在这里,等方景升的人追上来?”
朗倾意想了想,究竟还是害怕耽搁了救父母的时辰, 便对着朗明勋点了点头, 示意他先走。
朗明勋到底还是不放心, 又回身看了一眼书青和周围几个朗家的小厮, 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才策马而去了。
朗倾意这才回过头来, 淡然看向柳延青。
接着月色, 她这才勉强看清, 周围的路上竟布满了黑衣人,只是方才隐蔽得极好,导致没有人发现。
她又向柳延青看去, 对于他这个人, 她心存感激,可更多的是心有芥蒂。
他是同峰会的人, 她不该与他有过多往来, 不知薛宛麟知不知道,可恨她一时也忘了提醒他。
她招招手, 叫他回来,似是有话要凑近些说。
柳延青面上露出一丝焦急, 但还是下了马,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柳侍卫。”朗倾意掀着帘子,袖口落下来,露出在月下显得愈发葱白的手臂, 她面色如常,可声音中仿佛带了难得的魅惑:“我有一事不解,还请解惑。”
不等他接话,她便轻声问道:“摄政王造反一事,你如何知道的这样快?方景升的人在何处,你似乎也尽在掌握。”
她见他神情不变,继续问道:“上月我在朗府,你急匆匆进门来劝我莫要进宫,那时候你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这一连串问出来,连她自己都暗暗有些心惊——他未免知道得太多了些。
“柳侍卫消息这样灵通,又并非锦衣卫的人,还望给出个合理解释来。”她歪头看过去:“否则,我怎能放心随你走呢?”
柳延青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问,忽然低头笑了一笑,很快又抬起头来。
“小姐,以你的聪明,如何猜不出来。”他眸色发冷,声音也没了温度:“世人都怕与同峰会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生怕被牵连。”
“哪怕是我救过你的命,你也还是一样避之不及?”
朗倾意没见过他这般冷峻的样子,一时间微微有些慌乱,可她很快平静下来,瞥了他一眼,将面上的笑意隐去,直言道:“我是怪你不该瞒着我!”
又压低声音说道:“那日你在别院外,说我是你唯一的主子,那时候我十分开心。可你不该在与什么同峰会有了勾结之后,还瞒着我。”
柳延青脸上的棱角仿佛被柔意包裹,一瞬间失了锋芒,他又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攥住身上的佩剑,许久之后方才抬起头来,一鼓作气地说道:“跟我走。”
“眼下你只有跟我走才是上策。”柳延青不再说话,疾走几步,跳上马去,又拉了一把拉车马的缰绳,马儿猝不及防,一声粗喘,缓缓动起来。
马车一动,四周的黑衣人齐刷刷动身,散布在马车周围,不远不近地跟着,像一群觅食的狼。
“柳侍卫。”朗倾意犹觉心中压着一座大山,不吐不快:“既然薛府安全,想必薛大人府上护卫是好的,柳侍卫能不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也去看看朗府上我父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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