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安有的表情,更不知道少爷此时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委屈的神态上。
安有小心翼翼坐在?床边,他换了个问法:“你?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分明昨天严自得没有淋到一滴雨,要?说淋雨也都是自己在?淋,只是雨水对于安有来说毫无温度,他根本不会?因此生病,那严自得呢?
安有耷拉下眉眼,难不成严自得还真就因为?自己没蒸发?掉的几滴雨生病了?
这概率在?安有看来简直小到不行。
严自得自己也纳闷,他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有生过什么病,医院只在?严自乐生病的时候去,其他时候有些头痛、心悸、感冒类的小毛病,他都是闷一觉就好。
但今天这发?烧却是来势汹汹,像要?将他整个人都要?融化在?床上。
“可能着凉了。”这是严自得能想到的最好解释,他又说,“你?也不要?靠我太近,小心传染。”
安有却不依,这回甚至都将脸庞贴在?了被窝处,他像是有透视眼,一下就精准捕捉严自得的脑袋位置。
“我不会?被传染,不会?生病的,”他像小狗那样蹭了蹭,又超小声?嘟囔,“那你?怎么会?生病呢?”
严自得隔着被窝弹他脑袋:“我究竟为?什么不能生病?”
安有这下不吭声?了,严自得总算尝到了点锯嘴葫芦的威力。
“那你?吃药了吗?”安有果断转移话题,他有点想掀开被子钻进去,但严自得手太有力,被角死死被他拽在?手心。
“吃了。”严自得道,“早上三三阿姨送的。”
在?少爷还在?呼呼大睡时,严自得就已?经自力更生了一切。
“那量体温了吗?”安有又问,他手指先?闯入敌营,结果没过一秒就被反手擒获。
严自得将他手又推了出去。
“量了。”严自得说,他都要?怀疑自己在?带孟一二,“少爷,别跟我玩了成吗?我是真发?烧了。”
的确是真,安有刚刚摸那一下都能摸出滚烫的体温,只是他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更差劲。
“严自得,”安有叫他,“我想看你?的眼睛。”
好暧昧一句话,严自得觉得自己体温还在?进一步升高,额头都跟着冒出点细汗。
“你?要?干嘛?”严自得握住被角的手松了又紧。
他有些局促,恋爱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新?鲜事,他毫无经验,只能闷头摸索。
安有又是沉默,空气一下就凝滞,要?不是听到了少爷的呼吸声?,严自得还以为?他走了。
正当严自得准备妥协时,他坚固的堡垒却被一股迅雷之势掀翻,视野还没适应光亮,身体上便?又不知被什么东西压住。紧接着“啪”一声?,堡垒归位,视野重回黑暗。
原来是敌军入侵。
此时敌军正沉甸甸地趴在?自己身上,眼睛在?昏暗里眨呀眨。
严自得伸手捂住安有口鼻,几乎咬牙切齿:“我要被你压死了。”
“嗷嗷。”安有着急忙慌支棱起手臂,他这下又变成撑在?严自得上方的姿势。
严自得:“……”
严自得:“你还是趴下吧。”
不然刚刚这姿势简直更奇怪,他们之间能是这样的位置吗。
也不对,严自得想自己怎么能突然?想到这里,这是他成为?男同的第?二天,分明还是个新?手的年纪。
“嗯嗯。”
安有总会?在?一些毫无逻辑的时刻听话,好比现在?。
他又蜷着手趴下,小心翼翼将脑袋抵在?严自得胸膛,他眼睛睁得圆溜溜,特别有礼貌:“这样可以吗?”
鬼压床一样。
少爷这神态也是故意卖弄,严自得冷哼:“不可以。”
安有明显没听进去,还在?自顾自说:“你?真的好热,弄得我的脸也跟着烫了。”
“那你?出去。”严自得作势要?掀开被子,却又被安有一手抓住。
“不要?,你?不是要?闷出汗吗?小心再着凉。”
安有这话说得一本正经,像是全然?忘记自己刚刚怎么蛮力闯入。他草草带来一阵风,又急急拉上被子将风挤出。
现在?就留他俩闷在?被子里,在?昏暗的空间里诡异地大眼瞪小眼。
严自得长这么大都从未经历过这种时刻,要?说旖旎氛围他是觉得半点没有,相反还觉得这颇为?有病。
他冷飕飕:“好巧啊,看起来你?也有神经病。”
安有拿脑袋压他:“你?才有神经病。”
话罢又是停顿,严自得早就猜到他有大话要?说,要?不然?刚刚怎么翻来覆去颠着同一句话。
他清清嗓子:“所以你?要?干嘛?”
安有很愁地看向严自得,嗫嚅了几下才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亲你??”
“还是说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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