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路眠也没和她争抢,只是提醒道:“若是手酸了,便换我来。”
“那是自然,我何时委屈过自己。”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也有些这个年纪的灵动活泼了。
路眠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睛平视前方,攥着马鞭的手有些无所事事,故作轻松道:“今晚一起吃饭如何?”
两人一起用饭也有大半个月了,楚袖对此也没什么惊讶神色,自是应了下来。
两人之间陡然便寂静下来,只余带着些许温度的风轻轻拂过。
楚袖饶有兴味地观察着街巷上众生百态,而路眠则时不时偷瞄几眼楚袖的侧脸,又在对方察觉之前收回视线。
谁也未曾注意到,身后的门帘被人悄悄掀开了一道缝隙,隐约能瞧见其后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唉,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嘛。都互表心意了,还这么偷偷摸摸的。”
“一点也不像我们路家的孩子!”
路引秋半弯着腰往外瞧,正好看见路眠那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的模样,登时便恨铁不成钢起来。
姜亭就在她旁边,听她开口顿时急了,小声道:“别说了,眠弟耳力过人,被他听去可就不好了。”
“听见才好呢!真是个笨蛋!学什么不好,非得学爹的那张笨嘴。”
路引秋不是很能理解路眠,尤其是她作为这段感情的知情人,便更觉得离谱了。
以前就知道这个弟弟能藏事,但不知道他连心意都能不声不响地藏个三年啊!
回想路眠那些年来询问她意见的信件,她可谓是为这个弟弟操碎了心,结果对方可好,看是看了,也很有礼貌地表示建议很有用。
结果却一点也没用过!
今日要不是她出门时听见路眠嘱咐下人,还不知道他要带阿袖去天牢里见那位乱臣贼子呢!
这哪里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清明对楚袖有不一样的心思。
他二人才定下不久,顾清明生得一副好皮囊,又惯会挑拨离间,谁知会说些什么不中听的歪话来。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放在顾清明身上怕是不适用。
然而路引秋就算再担忧,也不能拦着楚袖不让她去,只能抱怨路眠不知道分寸了。
终遇01
路眠驾车十分稳当, 哪怕是坐在车辕上,楚袖也并未觉得颠簸,一路平稳地到了天牢外。
守门的士兵认识路眠, 见状便有一人上前来, 姿态恭敬地问道:“路小将军今日来是要?”
他说话时眼神便往还坐在车上的楚袖身上落,她也没什么回避的意思, 大大方方地回望过去。
路眠从车上跳下去,三两步走到那卫兵跟前,解释道:“带人去见五公子,这是信物。”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纯金的令牌来,在卫兵面前停留瞬息, 待对方看清后便将东西收了回去。
见路眠交涉好,楚袖也便将伞一收, 放在车辕之上,双手一撑就轻巧地落了地。
“路小将军可要卑职帮忙将马车赶到旁的地方去?”
“不用。”他话音刚落, 路引秋便自车厢中钻了出来, 瞥了一眼路眠便扬声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万事小心,可别被人当枪使还不知晓。”
路引秋话里有话, 路眠却当听不见, 只是拉着楚袖往内里走去。
此处乃是天牢外域,离关押顾清明的地方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
两人被那卫兵领着上了一辆看起来朴实无华的马车,卫兵本想跟着一起去, 但路眠摆摆手让他回去了。
此时马车上便只剩了他二人,楚袖坐在车厢中, 侧边的竹帘被卷起,时不时有清风拂面。
楚袖久未言语, 路眠便开始没话找话。
只是他话题寻得实在是生硬,像楚袖这般人精,一听便能听出来。
她将横亘在两人中间的竹帘挂起,整个人钻出来,如先前一般坐在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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